他擰眉松開她,想直接摁滅微弱的火星,手腕卻被一股微弱的力量扯住。
粗糲的指腹處,一片細膩的柔軟。
“好暖和……”昏迷不醒的人發出一聲喟嘆般的囈語,眉目舒展。
李清洲頓了頓,換了一只手滅了火,猶豫片刻,他坐了下來。
可床上的人并不滿足于螢火之暖,窸窸窣窣的響動之后,掌心發燙。
“哥哥……”
李清洲怔了下,視線下移,掌心里躺著一張通紅的小臉,五指微微收攏,指腹便陷入難以言喻的柔軟觸感,像縹緲的云。
他一時愣住,忘了動作。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吱呀一聲。
輕微的腳步聲讓他辨別出是孟錦瑤回來了,他托著她的臉放回枕頭上,立刻起身出門。
“幫她換身衣裳吧,”他看向孟錦瑤,“她受了寒,傷口我已經……”
頓了下,他垂下眼睛,“我已經讓嬸子包扎過了。”
孟錦瑤瞥他一眼,淡淡詢問:“這個女人是妓女?”
回家的路上,村人們七嘴八舌地將這個消息告訴她,她已經了解得八九不離十。
李清洲立刻反駁:“不是。”
“你說不是就不是?”孟錦瑤呸了一聲,“你不會看上人家了吧?”
這是她
明桃咳了一整晚。
她在水缸里泡得太久,也沒及時換衣裳,天剛擦黑便高熱不止,昏迷時也咳得驚天動地。
李清洲只得去鎮上的醫館買藥。
滿頭大汗地回來時,孟錦瑤已經將藥煎好了,正一臉不情愿地一勺一勺地喂給明桃。
他愣住了,問:“哪來的藥?”
“吳嬸給的。”
李清洲心頭一暖,醫者仁心,他知道吳嬸不會見死不救的。
孟錦瑤打了個哈欠,將藥碗塞給他,“正好你回來了,你來喂吧,我睡覺去了。”
“煩死了,一天天的沒個安生日子。”
關上門也能聽到孟錦瑤的嘟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