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如淵,語氣冷肅,“你想做什么?是想讓她想起些什么?”
以前他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楚巒姒害怕這些,他到現在都記得那天去醫院的路上,她顫抖到痙攣的身子,有多么痛苦和絕望。
面對凌子胥的質問,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付輕容。
付輕容上前把楚嬌嬌從地上扶起來,護在懷里,深吸幾口氣對凌子胥道,“子胥,你這是做什么?嬌嬌不過是孝心重,想讓姒姒作為晚輩去祭奠一下小舅,有什么錯?”
凌子胥聞言譏諷一笑,“孝心重?你確定?”
付輕容語噎,一時參不透凌子胥這句話意思,不敢貿然開口。
凌子胥見付輕容不作聲,嘴角譏諷的弧度加深,“既然楚嬌嬌孝心這么重,不如我去跟警局那邊說說情,讓他們把付喜的的尸體留一晚,讓她今晚好好盡盡孝心。”
付輕容啞言。
凌子胥的心狠手辣,前天她們都見識到了。
他說出這種話,絕不是只為嚇唬楚嬌嬌。
懷里的楚嬌嬌害怕地一個勁兒扯付輕容的衣角。
付輕容不敢跟凌子胥硬碰硬,把目光轉向楚山河。
楚山河看著自己女兒被一臉踹倒,心疼得滴血,胸腔劇烈起伏,“都是一家人鬧什么?”
楚山河說完徑直朝走到楚嬌嬌身邊,一臉關切地詢問她有沒有傷到哪里。
楚巒姒屏住呼吸站著,垂在身側的手攥緊,強迫自己壓下心中焚燒的烈火。
看著眼前的父女情深。
暗暗告誡自己,他早已經不是那個捧她在手心的好爸爸。
不要在妄存幻想。
整個出租屋里只剩撒嬌和關切聲。
直到上樓考察的警察回來出租屋。
“付女士,經過我們的勘察,初步確定你堂弟屬于自殺,整個案發現場沒有發現可疑點,基本可以排除他殺,應該是他留下遺書后,自己上樓跳下來的!”
付輕容眼睛直流,一副姐弟情深的模樣,“不過是生活拮據了些,他完全可以找我要的,我是他堂姐,我還能不幫他,他怎么這么想不開……”
警察見狀,適時接話,“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生活拮據,留下遺書自殺身亡。
寥寥幾字,給付喜的的死蓋棺定論。
等到辦案的警察全部撤離,楚山河坐在塑料椅子上輕描淡寫一句,“付喜得已經死了,死者為大,他的事到此為止,誰也不準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