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救出來之后,劇烈地咳嗽著。
沒有蓑衣個斗笠的庇護,滂沱大雨不停地往她的口鼻當中灌進去,導致女子被扔在陸九爻面前時險些上不來氣嗆死過去。
地上跪著的人不停地劇烈咳嗽,雨水順著她的頭發(fā)灌進眼睛和口鼻,眉毛和睫毛都濕噠噠的,看上去一副可憐模樣。
咳聲還未停止,她就趕緊湊到陸九爻的面前,緊緊地抓住對方的腳腕。
“姑娘!你救救我!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你饒我一命吧!”
陸九爻蹲下身來,盯著對方蒼白的臉蛋仔細查看。
此女子身形柔弱,血色不足,看上去分明不是習武之人。
應該不是那些“難民”的同僚,估計是他們誰的家眷。
陸九爻鄙夷的聲音問過去:“你確定什么都知道?他們怎么會什么事情都告訴你。”
“我真的什么都知道!”
女子更加慌張,握著陸九爻腳腕的手越發(fā)地緊了。
“我男人就是錢豎的心腹,他什么事情都告訴我,我真的什么都知道,姑娘若是答應留我一命,小女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若她說的是真的,那也只是這次刺殺的隨行人員,的確罪不至死。
但她若是說謊,陸九爻也愿意與此人打交道,沒準能推出更深的陰謀。
陸九爻冷靜的站起身,對一旁的陸載時道:“大哥,命軍醫(yī)給她好好診治一下,將她的傷口處理了,先扔后面的馬車上吧。”
陸載時這便應了下來,命身后的兩名親衛(wèi)架著這女子,把人架到了車上。
大雨還在下,并沒有暫緩之勢。
漢白閣塌了,他們也沒有歇腳之處,只能趕緊往前趕路,在二十里外的清泉鎮(zhèn)落腳。
馬車上,楚宴清仔細地為陸九爻擦拭被雨水浸濕的墨發(fā)。
他的力道很輕,動作溫柔緩慢,神情卻不太好。
陸九爻只覺得冷,不是天氣的冷,而是背后的氣場實在陰森,陣陣陰冷之風順著她的脖頸拼命地往衣服里鉆。
凍得她直打哆嗦。
“你先別生氣。”陸九爻低著頭嘟噥一聲。
也不敢大聲說話,更不敢多說,就怕自己的哪句話說錯了,一不小心把后面這活祖宗點燃了。
“我那不是情急之下,若真的一個活口都沒,咱們這趟算計不就白費了。”
身后終于開了口,冷不丁道:“是,把你的命搭進去,才算計得值,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