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義神色凝重,眉頭緊鎖,猶豫片刻后向冠軍侯進言:“侯爺,那城主吳天,竟在關鍵時刻棄我們于不顧,獨自逃竄。此等行徑,實在是罪大惡極,絕不能輕易饒恕,必須得對他加以處置,以正軍法??!”
武義平日里向來謹慎,很少主動給冠軍侯提出什么建議。
然而,此次城主吳天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他義憤填膺,覺得此人絕不可靠。
在他心中,身為城主,本應在危難時刻與將士們同生共死,共御外敵,可吳天卻貪生怕死,臨陣脫逃,這等懦夫行徑,簡直令人不齒。
冠軍侯聽聞此言,滿臉恨恨之色,咬牙切齒道:“哼!天益城的妖獸之強,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如今局勢復雜,我暫且留他一條狗命。不過,待我剿滅了這群妖獸,除掉那可惡的方寒,吳天這家伙,必定難逃一死!”
此次與妖獸一戰,冠軍侯可謂是身陷絕境,險象環生,差點就命喪黃泉。
他心里清楚,此次大敗,和吳天、吳含春帶著一部分城防軍臨陣脫逃有著極大的關系。
吳天的這一惡劣行徑,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動搖了軍心,使得一向以死戰著稱的鎮魔軍,都亂了陣腳,陣型大亂,戰斗力銳減。
當然,冠軍侯心里也明白,自己此次大敗,自身實力不濟才是深層次的根本原因。
但他向來心高氣傲,自負至極,又怎會輕易承認自己的過錯呢?
在他看來,所有的失敗,都是別人的錯,都是因為身邊的人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才導致他陷入如此困境。
……
而此時此刻,城主吳天和吳含春兩人,在差不多兩百城防軍精銳的嚴密護送之下,慌慌張張地逃到了天益城的城門口。
恰在此時,方寒和澹臺秋月帶著鎮妖司的一眾人馬,正準備入城。
方寒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吳天和吳含春等人,他目光一凝,縱馬瞬間擋在了這些人面前,冷冷地問道:“吳城主,你們為何這般倉皇而逃?究竟發生了何事?”
吳天看到方寒,心中頓時“咯噔”一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但他畢竟是個老狐貍,很快就鎮定下來,連忙裝作一副焦急萬分、痛心疾首的模樣,對方寒說道:“方先生啊,大事不好啦!你們離開之后,那群妖獸如同潮水一般洶涌而來,將我們團團圍住。鎮魔軍和城防軍雖然拼死抵抗,但終究寡不敵眾,壓根頂不住妖獸的瘋狂攻擊。我好不容易帶著我女兒,在重重妖獸的圍攻下殺出一條血路,這才僥幸逃了出來。如今,我是特意回來搬救兵的,方先生,你快去救侯爺吧,再晚可就來不及啦!”
吳天這番話,說得天花亂墜,然而,他心里卻清楚,自己不過是個貪生怕死、臨陣脫逃的懦夫罷了。
但他可不會承認這個事實,在他看來,只要自己編造的理由足夠完美,就能蒙混過關。
方寒聽了他的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冷冷道:“你殺出重圍搬救兵?吳城主,你這話可真是讓人難以相信啊。你的實力遠在冠軍侯之下,他都沒能回來,你卻完好無損地回來了,你肯定是逃走的。”
吳天被方寒的話噎得啞口無言,頓時結結巴巴起來:“這……這……”
他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他心里清楚,如果是在平時,就算方寒是鎮妖司的第一客卿,地位尊崇,拿他也沒多大的辦法,畢竟他身為城主,在城中也有一定的勢力和威望,但現在情況不同了。
這段時間,妖獸橫行,天益城岌岌可危,他身為城主,本應身先士卒,帶領城中軍民共同抵御妖獸,可他卻貪生怕死,臨陣脫逃,如果方寒以他對付妖獸不力為由,對他進行懲處,甚至先斬后奏,他也無可奈何。
因此,此刻他對方寒充滿了畏懼心理,心里更是忐忑不安,生怕方寒會立刻對他動手。
何況,他確實是棄鎮魔軍的冠軍侯于不顧,自己偷偷跑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他可就身敗名裂了。
方寒看著吳天那副心虛的模樣,心中已然明了。
他冷哼一聲,冷冷道:“我先去看看情況,再找你算賬?!?/p>
說罷,他心中一動,身形瞬間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城主吳天和吳含春等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