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陳嬤嬤咬牙笑:“月奴姑娘放心。側妃說了,只要你肯去,賞賜少不了你的。”
奚月奴睫毛輕顫:“那便……勞煩嬤嬤帶路了。”
側妃這是把今日丟了的顏面之事,怪在了她身上,定要出這一口惡氣。
躲是躲不了。
既如此,那還不如……
為自己打算,多要些賞錢。
可她沒想到這明側妃的賞錢,這么難賺。
明汐閣院外,鋪滿鵝卵石的小徑上。
陳嬤嬤磕了磕煙袋鍋,“側妃正在小憩,怕腳步聲驚擾。還請月奴姑娘,舉著銅盆,膝行進去吧。”
短短一段小路。
奚月奴從午時,膝行到天黑。
奴婢別把自己當人
下一刻。
猩紅色袍袖一揚。
奚月奴猝不及防挨了瑞王這一下,身子一歪,重重跌倒在地。
膝蓋磕在床邊的腳踏上,刺骨的疼。
她不敢叫出聲來。
耳邊只聽瑞王冷淡的聲音飄落下來:“汗臭死了,熏得本王頭疼。”
被熱水反復燙得紅腫的手指,顫了顫,摳進身下的青磚縫里。指尖痛了一瞬,開始麻木。
試婚三年,奚月奴清楚,瑞王沒把她當成過個人。
他幾乎從不正眼看她。哪怕在她身上如何動作,也只把她當一個物件兒。
用完了,就丟在一邊。
沒辦法……
瑞王和正妃情深義重。
憐憫王妃體弱,患有心悸,不忍她為子嗣冒險。
才允奚家送奚月奴進來,替王妃生。
可三年過去了,奚月奴肚子平平,一次都不曾懷上。
她沒用,便沒有名分,只能還做個丫鬟。
也學會把自己當個物件兒,別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