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知道,還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不是人!這是能看穿人心的活神仙!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
那座破敗的莊園門口,來了一支奇怪的隊伍。
沒有家丁護院,沒有耀武揚威。
只有十幾頭肥碩的牛羊,十幾車上好的米面綢緞,還有幾口沉甸甸、往外冒著銅錢光澤的箱子。
王鄉(xiāng)紳脫下了他那身錦衣華服,換上了一件粗布短打,親自牽著牛,一步步走到莊園的柴扉前。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隨即,在所有流民震驚的目光中,雙膝一彎,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響頭,額頭重重磕在泥地上。
“罪人王德發(fā),特來向江先生,磕頭賠罪!”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發(fā)自肺腑的恐懼與敬畏。
“昨日是罪人有眼無珠,沖撞了仙駕!求先生大慈大悲,饒我一條狗命!”
“這些薄禮,不成敬意!只求先生笑納!”
莊園內(nèi)的流民們,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活計都停了。
他們何曾見過,南陽地界說一不二的王大善人,這般卑微的模樣?
這……這簡直比天上掉金子還讓人難以置信!
“吱呀。”
柴扉開了一道縫。
走出來的,不是江源,而是滿臉緊張的張氏。
她看著跪在地上的王鄉(xiāng)紳,又看了看那些晃眼的財物,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聲音不抖。
“先生說了。”
她頓了頓,一字一句,像是背書。
“東西留下,人,可以走了。”
王鄉(xiāng)紳聞言,非但沒有起身,反而頭磕得更響了。
“仙人!仙人可還有別的吩咐?小的一定照辦!一定照辦!”
張氏清了清嗓子,將江源的第二句話,一字不差地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