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了岑海清的舊衣服。
岑海清穿一年舊了再給她穿,衣服根本不合身。
這件衣服是岑海清剛上初中時,爸媽去鎮上給他買的,據說是什么國外牌子,叫什么路易的,花了一百八,已經起了很多毛球了。
還好大少爺沒留意到她的窘迫和滿頭大汗,只是拿了水杯,擰開遞給她。
水冒著熱氣,她嘴唇發干,接過來喝了大半杯。
大少爺擰好瓶蓋,又掏出了很多零食給她,把她送到了村頭。
她戴著大少爺的帽子,圍著大少爺的圍巾,揣著很多好吃的沒見過的零食,還有大少爺塞給她的紅包,有很厚的一沓。
大少爺說是壓歲錢。
她辛苦做牛做馬應得的。
她要走了,大少爺又拉住她,把錢包里的現金都給了她。
大少爺說這是喪事禮金,提前沒準備,希望她能收下。
給錢不要是傻子,岑冬青完全沒推拒,接過來踹進兜里。
大少爺怕了拍她的肩膀,似乎想安慰她,她雖然很低落,但心情平靜了很多,至少沒再哭了。
冬天的白天很短。
夕陽的余暉落下來,剛下過的雪被踩出了兩行腳印。
大少爺說,太陽這樣落下來,是自然規律,人終有一死。
但太陽總會升起的。
新的一天總會來到。
她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哪里好笑,大概是大少爺忽然很正經地說這種話,有些莫名的喜感。
看見她笑了,大少爺終于又開始吊兒當啷起來,松了口氣地捏她的臉:“笑什么。”
笑語文作文總是分很低的大少爺,也會說這么文藝的話。
她沒敢說,又笑了起來。
大少爺也笑了起來,看著她:“岑冬青,別再哭了。”
作者有話說:至今沒親,猜猜什么時候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