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腦袋埋入女人的頸窩,沉默了許久,才道:“你沒有什么事想和我說嗎?”
周沅也脊背猛地一僵。
顧淮忱總不會是發現了她喝避子湯的事了?
她咽了口唾沫,裝傻地問道:“侯爺想要妾身和您說什么?”
還是不肯說實話。
顧淮忱將她扳過來面對著自己,“你究竟是否真心把我當做你的夫君?”
話落,他又有些后悔。
他怕看到她臉上的遲疑,怕聽到否定的答案。
可周沅也卻是堅定地回應他,“自然。侯爺為何這么問,究竟是發生了什么?”
“昨日,你是不是獨自去見了溫邵安?”
“……是?!?/p>
“你為何單獨與他見面?和他談了什么?又為何不與我說?”
事到如今,周沅也不好再瞞,且將這事說與侯爺聽也并無大礙。
“侯爺,前些日子妾身得知母親并非死于疾病,而是被父親與陳氏下毒害死。”周沅也聲音沉重,“陳氏嫁入周府前,與一屠戶為夫妻。妾身便找來屠戶,了解當年之事。
因為林序南與陳氏交好,而屠戶與陳氏又是……因此溫公子也在暗中觀察屠戶,他好奇妾身與屠戶聊了什么。侯爺,妾身之所以不同您說,是因為這些不過都是瑣事,妾身覺著可以自行解決?!?/p>
說話當口,周沅也似是又憶起難過之事,語調漸漸發顫。
顧淮忱將人按在胸口,聽著她壓抑的抽泣,心如刀絞:“何不直接告訴我,讓我替母親報了仇?”
“不,侯爺?!敝茔湟彩萌I珠,“單單讓她們死去,太便宜了他們。請侯爺不要插手此事,讓妾身親手了結這樁恩怨,好嗎?”
“若你遇著什么困難,盡管告訴我。”顧淮忱輕撫她的發絲,“千萬不要讓自己受了傷。還有,日后這些瑣事,你也要與我講,知道了嗎?”
周沅也悶在他懷里,點了點頭。
“今日我帶你去獵場跑跑馬,總悶在這屋里,倒也無聊?!?/p>
用過早膳,周沅也與顧淮忱正欲出發,李清雨便跨步入了屋。
“淮忱哥哥,聽聞你今日要去獵場馳馬?我可否一同去?”
周沅也眼尾余光掃過,瞧見老太太唇角那抹似有若無的笑紋,心下頓時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