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去握夫君的手,那人的手掌溫熱。
顧淮忱卻沒有回握她。
周沅也疑惑望他,他明明感受到了她的眼神,也不扭頭看她。
嘴角笑意僵住。
侯爺這是怎么了?
怪自己沒有站出來為他說話嗎?
這么想著,周沅也就要開口。
誰料周父先一步起了身,生生截斷了她的話:“賢婿,夫人不曾知你與序南之間的關系,她并不是有意……”
周父的心臟怦怦地跳著。
這兩位他可都得罪不起啊!
“對對對,將軍,是我魯莽請來了序南。”陳氏見勢不妙,欠身連忙賠笑,“大家都是一家人,請不要介意,好好坐下來吃罷。”
“一家人?”顧淮忱寸步不讓,“大夫人與沅也共同生活了十幾年,難道連她最討厭吃蔥也不知?還是故意而為之?本侯難得陪妻兒回府探親,還是在母親的忌日,大夫人就這樣甩臉子?”
此話一出,席間落針可聞,沒有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就連呼吸的力度也掂量著。
“你們犯了錯,卻要本侯忍氣吞聲,未免想得太美!若大夫人不知禮數和尊重,那煩請老丈人說給她聽了。再有下次,休怪我不顧情誼!”
顧淮忱早就看陳氏和周父不爽,又是把他妻兒惹氣,又是故意挑釁他,此刻更是不可能給她們顏面。
離開時,他回握住周沅也的手。
周父摔箸怒斥:“看你做的好事!”
林序南強自壓下沖出去與顧淮忱一決高下的沖動。
為了星淵,他此刻定要保持理智。
然而憤恨、羞恥等情緒卻不受控制地占據著他的心——眼睜睜看著心上人被帶走,他卻什么也做不了,實為奇恥大辱!
但……
他忽地想到什么,釋懷笑道:“伯父,何需這樣惱怒?顧淮忱力挺的太子即將失勢,很快這世間便是三皇子的天地。屆時,我們只消夸大他對太子的忠誠,三皇子自會處置了他。”
周父被這番話安慰的心情穩妥了些許。
陳氏聽他這么一說,懸著的心才落下,又覺得方才自己失了面,怒道:“屆時必將讓顧淮忱付出代價!”
林序南只是笑笑。
陳氏對周沅也的苛刻眾人皆知,今日借顧淮忱之口也算泄了心頭之恨。
然一碼歸一碼,雖說陳氏行事魯莽自我,可這當口卻是把他內心的想法準確無誤地表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