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到了樹后,看法師在佛堂誦經,超度,諸位客人依次上前燃香,以表祝禱。
裴鋒一身黑袍,臉頰凹陷,腳步虛浮,十分憔悴。
聽說為悼念這個孩子,他將自己關在宮中素食幾日,可見是真的傷了心。
“大皇子如此悲痛,像是失了自家孩子一樣,殿下不覺得奇怪么?”
姜綰收回目光,開門見山道。
“聽說東萊王病重時,裴鋒奉命去東萊探望,在那里小住了半月。”
“如此看來,宋庭月這胎…”
裴玄扭過頭,烏黑的眸子不見訝異,顯然早有猜測。
姜綰挑眉。
果然,他們二人膽子不小。
“所以,裴鋒不會同意宋庭月利用胎兒冒險,與她合謀的另有其人。”
“怪不得宋庭月自回京后,頻頻表現出與裴鋒親厚,甚至在公眾場合也毫不避嫌,原來是虛張聲勢,在替她真正的盟友打掩護。”
姜綰唇角輕扯。
“可憐裴鋒被利用得團團轉,至今還被蒙在鼓里。”
裴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宋庭月失子后,裴鋒的反應的確令他生疑。
他認同姜綰的分析。
裴玄薄唇輕抿:“這位背后之人一定位高權重,而且心機深沉,可見一斑。”
京城還有這號人物?
到底是誰,他有些好奇。
“我從宋庭月那探到了消息,她的盟友即將運送一批武器到東萊,殿下若有興趣,我愿將情報如實相告,幸運的話,可將那人當場抓獲。”
姜綰的聲音輕輕淺淺。
“作為交換,殿下將東宮借我,為宋鈺舉辦拜師宴。”
裴玄看著她,眼神比方才更幽暗了些。
“宋庭月與東萊互傳消息,一定極其隱蔽,你如何知道得這樣詳細?”
姜綰猜到他會有此一問,故作神秘道:“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