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晚余也沒了一絲力氣,軟著聲息控訴他:“騙子!”
祁讓正經為自己叫屈:“朕不是故意的,是路太滑。”
雨天曲徑濕滑,一不留神就滑進了池塘。
晚余聽不得這些,臉上熱辣辣的發燙。
祁讓舉著被咬傷的手到她面前,惡人先告狀:“朕不過在你這里滑了一跤,瞧你把朕咬的,你這樣都夠砍頭了你知道嗎?”
“那你砍呀!”晚余氣咻咻道。
祁讓說:“朕念在你是孕婦,就從輕發落了,你該謝恩的。”
“……”晚余在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上向來說不過他,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悉悉索索的一陣響動,祁讓塞了一個帕子在她手里。
“大白天叫水怪不好意思的,你先將就著吧,等朕走了再洗。”
晚余忍著難堪,心說他居然還知道這是大白天,還知道不好意思。
他剎不住的時候,怎么沒想到這些?
簡直不是人。
祁讓把她翻過來,仍舊讓她枕著自己的手臂,低沉的嗓音帶著誘哄:“咱們就這樣不是挺好嗎,何必像仇人似的老死不相往來?
人家說父母恩愛生下來的孩子才健康活潑,朕知道你心里沒有朕,但你好歹做個樣子給孩子看看,你能陪他的,不就這幾個月了嗎?
他出生之后感受不到的親情,至少在他出生之前讓他感受一下吧,否則他豈非太可憐了?”
晚余心想,這一切的根源不都是因為他嗎,到了這步田地,他又反過來說她心狠。
如果當初他給她真的避子湯,現在哪有這些煩惱?
晚余心里說不出的難受,偏過頭,緩了半晌,才悶悶道:“臣妾困了。”
祁讓滿心的失落,把她往懷里摟了摟:“那就睡吧,朕也困了。”
屋里安靜下來。
晚余很快就睡了過去。
祁讓沒睡,只是摟著她閉目養了一會兒神,等她睡熟之后,就托著她的頭輕輕抽出手,起身下床,穿上衣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