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會兒肯定恨死他了。
可晚余是最了解徐清盞的人,如果徐清盞的舉動讓她生出這樣的不安,那肯定不會是她的錯覺。
如果一件事情嚴重到徐清盞連她都要隱瞞的地步,那肯定是非常嚴重了。
所以,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回承乾宮為好。
回了承乾宮,就不會有任何消息傳到她耳中,哪怕真的是沈長安死了,他也能瞞著她到她平安生產。
至于她恨他這件事……
她恨他的事情多了,不在乎再多一件。
“皇上,徐掌印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小福子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祁讓回過神,沉聲道:“進來吧!”
伴隨著兩聲輕咳,徐清盞一身大紅繡金蟒袍走了進來。
連官服都沒換,可見一直在等著他的傳召,祁讓越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清了清嗓子,開門見山道:“說吧,沈長安出什么事了?”
徐清盞微怔:“臣什么都沒說呢,皇上怎么斷定是沈長安出了事?”
祁讓哼了一聲:“有些人愁得腸子都要打結了,朕能猜不到嗎?”
徐清盞心下一緊,下意識轉著眼珠尋找晚余的身影。
他自認為那會子在晚余面前沒有表現出什么異常,怎么晚余還是察覺了嗎?
他欣慰于晚余對他的了解,又為晚余的敏銳感到心酸。
她這會兒肯定在胡思亂想,坐立難安吧?
“別找了,朕已經讓她回承乾宮了。”祁讓說,“你不就是怕她知道嗎,現在她走了,你趕緊說吧!”
徐清盞大為意外,皇上先前死乞白賴要把晚余留下,現在卻為了一個不確定的揣測,就把晚余送走了。
他對晚余確實很在意的。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那么多的陰差陽錯……
算了。
現在再想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他斂了斂神,正色道:“臣要說的事和沈長安無關,是開封那邊傳回的消息,河工們在清理黃河淤泥時,從里面挖出了一塊石碑,石碑上有“妖妃禍國,災星降世”的讖語。”
“什么?”
祁讓霎時變了臉色,漆黑眸底迅速聚起怒意,如同干草遇到火星,烈火在心底騰騰燃燒起來,身子跟著晃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