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讓直覺不對,掀開被子挪到床尾,伸手去摟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晚余身子一顫,像是陡然從夢中驚醒,神情慌張地看向他。
“怎么了?”祁讓微微蹙眉,又問了一遍,“出什么事了?”
晚余輕輕搖頭:“沒什么,臣妾就是閑著無聊,在發呆。”
“你覺得朕會信嗎?”
祁讓捏住她的下巴,那雙可以看透人心的鳳眸直直望進她眼底,精準地捕捉到她眼中的慌亂與不安。
“說吧,什么事,別想糊弄過去,朕要聽實話。”
晚余知道瞞不住他,只得實話實說:“先前徐清盞來見皇上,臣妾問他有什么事,他欲言又止的,好像有什么事不想讓臣妾知道。”
“就這?”祁讓半是無奈半是寵溺地瞥了她一眼,“你傻不傻,你也說了他是來見朕的,那他要說的肯定是朝堂之事,哪一件都不能讓你知道,明白嗎?”
“……”晚余眨眨眼,半信半疑,“只是這樣嗎,臣妾怎么覺得不是這樣,臣妾心里很不安,直覺這事和臣妾有關。”
祁讓輕笑出聲,拇指從她唇上蜻蜓點水般的撫過:“別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當今天下都找不出幾件事是和你有關的,畢竟……”
他想說畢竟你家人都死完了,話到嘴邊又硬生生收回。
晚余卻追問他:“畢竟什么?”
祁讓略一沉吟,手向下撫上她的肚子:“畢竟你在這世上也沒什么親人了,除了朕和這個家伙。”
“什么叫這個家伙?”晚余忍不住抗議。
祁讓哈哈大笑,一把將她攬進懷里:“朕說錯了,朕重新說,除了朕和這位小公主或者小皇子。”
晚余一點也笑不出來,心中仍覺不安。
祁讓見她怎么都哄不好,只得道:“你要實在不放心,朕就把徐清盞叫過來問問,倘若事情真和你有關,朕幫你擺平就是了。”
“……”晚余欲言又止。
祁讓低頭,用臉頰蹭她鬢發:“怎么,你不信朕?你覺得朕擺不平?”
“不是……”晚余遲疑著不敢說。
“有話就說,朕恕你無罪。”祁讓說道,手指在她肚子上輕點了兩下,“有這免死金牌,便是有罪,朕又能把你怎么樣?”
晚余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來:“要是和沈長安有關,皇上又當如何?”
“……”祁讓攬在她肩上的手猛地一僵,話語里便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沈長安!朕倒是把他給算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