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有這樣的女人?
別人爭男人爭得頭破血流,她卻把男人往外推。
說到底還是不喜歡他,要是換了沈長安,她還會這樣嗎?
如果沈長安也有三妻四妾,她只怕也是會爭一爭的吧?
不過話說回來,沈長安為了她,至今連個通房都沒有。
她想要的,就是這種守身如玉的男人吧?
可自己現在不也是這樣嗎?
為了她一個人,冷落了整個后宮,這還不夠嗎?
難道真要他遣散六宮她才滿意?
其實現在的六宮對他來說確實形同虛設,要遣散也不是不行。
只是前朝后宮盤根錯節,遣散不是一句話的事。
當真為了一個女人遣散六宮,他這個皇帝只怕要名垂青史了。
祁讓皺著眉頭,往硯臺里倒了些水,拿起朱砂的墨錠一點一點慢慢研磨,在那輕微的沙沙聲里細細思量……
承乾宮里,晚余回去后先喝了一碗安胎藥,想睡又嫌屋里悶,就讓胡盡忠給她搬了把搖椅放在樹下,躺在上面打盹。
祁讓的話,她壓根沒放在心上。
當時不過話趕話說到了那里,她這樣的身份,還沒有重要到讓祁讓為她遣散六宮的份上。
再者來說,她生完孩子就要走的,祁讓遣散了六宮,難道真要孤家寡人過一輩子嗎?
別說他不會,就算他會,滿朝文武也不會答應。
她這樣的,祁讓放她出宮還各種條件限制,不許她再嫁旁人,后宮那么多的妃嬪放出去,難道叫人家個個都守節到死嗎?
她沒有家人,沒人為她伸張正義,那些家世顯赫的妃嬪,不得鬧翻了天。
因此來說,遣散六宮不過是個笑話。
虧得孫良言還急成那樣。
晚余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有喵喵的叫聲,睜開眼睛,發現烏蘭雅正抱著雪團坐在旁邊的石凳上笑看著她。
“你怎么來了?”晚余揉了揉眼睛,伸手去接雪團,“幾天不見,瞧著像是又胖了,快給我抱抱。”
烏蘭雅坐著沒動,挑著濃黑的長眉看向站在一旁的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