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妃嬪幸災樂禍之余,又都對雨露均沾充滿了期待。
唯獨賢妃提心吊膽,坐立難安,生怕這件事和自己有什么關聯。
雖說江晚余沒能出宮,沒能拿到她讓人準備的落胎藥,可皇上那么聰明,保不齊就發現了端倪。
她這是拿全家人的腦袋在和江晚余做盟友啊!
就這樣提心吊膽了一整天,什么事都沒發生,也沒有人把她帶走問話,她才稍稍放下心來。
看來這個盟友還是很靠譜的,沒有把她供出來。
保險起見,自己這幾天只能按兵不動,先看看皇上的態度再說。
皇上對江晚余與別個不同,應該不會狠下心腸禁她大半年的足,興許過幾天氣消了,自己就忍不住給人解禁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既沒去看晚余,也沒有替晚余去向皇上求情。
后宮其他妃嬪巴不得晚余一輩子不出來,自然也不會為她求情。
烏蘭雅先后去了東配殿兩回,都被玉竹玉琴攔在門外,除了干著急,一點辦法都沒有。
祁讓這回發了狠,一連五天都沒有踏足永壽宮,也不許孫良言和他說關于永壽宮的任何事。
孫良言對此也很無奈,又怕勸多了適得其反,只能等他自己慢慢消化。
反正皇上再怎么生氣,也不會動江美人,等他自己熬不住思念的苦,就該自己想辦法往回找補了。
皇上說不定還等著江美人自己熬不住向他低頭呢!
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江美人要是會低頭的人,局面不至于到今天這步。
要不說是兩頭倔驢呢,就看最后誰犟過誰了。
如此又過了幾天,祁讓的態度還是沒有一點要松動的意思,只是脾氣越來越差,上朝時冷著張臉能把金鑾殿整個凍住,下朝后回到乾清宮,滿宮的奴才都噤若寒蟬。
到了晚膳的時候,則是敬事房最難過的時候,請他翻牌子的恐懼不亞于進慎刑司,并且還是每天進一回。
一連數日后,大家都快崩潰了,紛紛求到孫良言跟前,求他想想法子救大家脫離苦海。
孫良言心說他能有什么法子呢,他現在唯一的法子可能只有去給江美人磕頭了。
倘若把腦袋磕出血窟窿能求得江美人主動向皇上服個軟,他也認了。
可江美人早已對他的所作所為失望透頂,只怕他磕死在江美人面前,江美人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要是胡盡忠在就好了,那小子鬼點子多。
說起來,那小子去慎刑司也有些日子了,原想著皇上氣消了把他弄回來呢,誰知皇上的氣非但沒消,反倒更嚴重了。
這可真是要把人逼死的節奏啊!
正苦于沒有破局之法,玉竹突然找了過來,說江美人不好了。
孫良言嚇一跳,忙問她怎么回事。
玉竹說一句兩句說不清,請他親自去瞧。
孫良言唯恐晚余有個好歹,便著急忙慌地去了永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