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謙和秦世忠這兩位活了一把年紀,洞悉世事的人眼里,他們寧肯相信這一切的背后是巧合,都不相信林策是圍棋一道的妖孽天才。
面對二人的探詢,林策放下筷子,微笑著回道:“晚輩其實不太懂圍棋,之所以能破解星河遺夢棋局,也是僥幸使然。
我小的時候,恰好見過此棋局,那本書上不僅畫出殘局,還有破局之法。”
“果然如此。”
陳謙長松一口氣,莫名地感到輕松起來。
昨天他坐在涼亭里,驗證了半夜的破局之法,發現林策給出的解法,堪稱神來之筆。
而他的水平,遠遠不及。
陳謙的道心都有點守不住了。
他倒不是嫉賢妒能,而是實在有些接受不了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棋藝比他還高,而且還是高出一座山那么高。
此時得到林策的回答,他這張老臉也算是保住了。
雖然仍舊比不過古人,但不至于被一個晚輩給比下去。
“看來我這些年還是懈怠了,棋之一道,永無止境,和古人相比,老夫還是顯得愚笨。”
陳謙感慨,“昨夜多虧了林公子及時趕到,否則小公爺就將被老夫的愚論所害。”
“陳圣不必自責。”秦世忠擺了擺手,讓陳謙不要介懷,如今秦軒已經平安沒事。
林策也跟著勸慰了幾句,畢竟只有他心里清楚,破局之法,壓根不是古人的智慧,而是出自陳謙。
片刻后,秦世忠話音一轉,又聊到了林策身上。
“賢侄,當年林相告老還鄉時,你還年幼,這些年你也是第一次進京吧?
我記得,你和蘇璋的千金有婚約在身,這次進京,可是為了此事?”
林策微微一笑,道:“小侄這次進京,有兩件事要做,一是去拜訪蘇府,和我未來的岳丈商定一下婚事。二是去拜訪我的二舅父,請他為我安排個差事。”
“你的二舅父?你說的是李景春?”
秦世忠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叫出一個名字。
“對,正是當今文淵閣大學士,李景春。”
林策頷首。
秦世忠微微蹙眉,“你可有功名在身?”
林策道:“小侄在禹州已通過了鄉試,如今是舉人身份。”
“既是舉人身份,那還找李景春做什么,他不過是個舞文弄墨的五品文官,能給你安排什么差事?”
秦世忠嗤笑一聲,拍著自己的胸脯道:“你的事,交給我就好了,這滿京城的衙門,除了內閣以外,你想去哪,我都能給你安排,一句話的事。”
李景春不過是五品文官,負責起草詔令,協助內閣批改公文,并無太大實權。
而秦世忠乃世襲鎮國公,為當朝太保,稱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是瞧不上李景春。
林策是秦軒的救命恩人,秦世忠已然把他當成自家子侄看待,自是覺得給林策安排差事一事,責無旁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