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散宵?”陳杳反問。
召兒想可能這里沒有這種說法,解釋說:“元宵節(jié)。年節(jié)至此而散,所以我們那兒叫‘散宵’。”
“至此而散?”陳杳苦笑,一時也不知dao她是不是無心,“那可真是應景。”
“什么應景?”
陳杳沒接話,反而問:“我聽說當初陳國接guan梁gong時,xia令gong女可以自愿去留。可有此事?”
“有。”
雖說保留梁君天zi儀仗,但是畢竟要百姓供養(yǎng),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樣使從三千。有些不想chugong的,甚至會被趕chu去。
聽到這么簡短肯定的回答,陳杳不自覺皺眉,“那你為什么當時不chugong,反而要蹚這趟渾shui?”
蹚了卻又后悔要跑。
一直跟在shen邊的腳步聲突然停止,陳杳徐徐回tou,見召兒站在他的三級臺階之xia,仰視著他,像一只墜ru塵網的鹿。
為了國家?為了親友?聽起來多么大義凜然,卻都不是真實的答案。真實的答案比這殘忍陰暗得多,甚至不能稱之為一種主動的選擇。
“因為……”召兒捫心自問,再沒有任何粉飾自欺,“沒有選擇……就像殿xia要接受昭華公主。”
本來召兒是要走的,帶著姑姑的心愿。用姑姑給她留的錢和手藝,她后半輩zi會過得很好,可惜她撞上了那檔zi事。
時至今日,召兒仍記得陳君可憐而又客氣的樣zi,問她是否愿意。可實際,打從陳君將昭華公主已死的事向她和盤托chu,召兒已經沒有拒絕的可能。
要么以后去陳國死,要么現在和昭華一起死。
看起來有選擇,實際沒選擇。
所以她主動答應,不至于讓自己太難堪。
陳杳在政局沉浮,不也時時被bi1著“自愿”zuo選擇嗎?
確是如此,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