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武學(xué)高手出了不知多少,可那些能夠領(lǐng)袖武林者,要的不只是武功高強(qiáng),而是要有超凡的武德。否則武功再高,只會讓人生畏,卻不會受人尊重。
我明教為什么自陽教主之后,陷入內(nèi)訌,四分五裂,并非沒有藝壓眾人的高手,而是沒有一個德行能讓眾人欽服的人物。
我們明教被世人稱之為魔教,都尚且如此,那些名門大派則更加看重武德。無論他們背地為人如此,可在世人面前哪個不是光鮮亮麗,自重身份?
少林寺門戶正大,武學(xué)正宗,素來為人所敬仰,乃是天下第一大派,閣下既然身懷不世之功,不知耗費(fèi)了他們多少心力,你所做所為,未必就是他們愿意看到的。”
他與殷野王一樣,都以為云長空乃是少林門人。
云長空哈哈一笑道:“好了,彭和尚,我不得不承認(rèn),你有些話有些道理。昔日韓千葉上光明頂找陽頂天報仇,固然是勇氣可嘉,卻也是深信陽頂天的德行。
陽頂天也沒教他失望,明知碧水寒潭下去,他就是個死,卻也準(zhǔn)備將命送在那里,也不食言自肥。
這種將諾言看的比命還重的品格,你們這些光明使者、護(hù)教法王、游行散人,也沒有恃眾胡來,這點(diǎn)云某人的確不如。”
“閣下能這樣說,也足見大丈夫氣概!”彭瑩玉道。
長空擺了擺手:“但是比不過,又怎樣?這對我無所謂,你們有你們的道,我有我的道,你想要說服我,做不到。
你還是靜靜等著白眉鷹王到來,看一場熱鬧。你若惹得我心煩,休怪我點(diǎn)了你的啞穴,讓你真成木頭,那不大好看,更不好聽。”
彭瑩玉微微一笑道:“和尚承情了,那么我再說最后一句話,你若還是不聽,和尚保證閉口。”
云長空道:“和尚,說實(shí)話,我爹我奶奶的話我都不怎么愛聽,你又何必呢?”
彭瑩玉道:“你該知道大丈夫做人的道理,閣下既有不將我陽教主放在眼里的氣魄,又有等候殷白眉的膽識,此刻殷白眉從海鹽縣趕到,數(shù)十公里,絕非一時三刻所能到。
野王還在你手里,局勢任你掌握,難道你就沒有聽和尚幾句話的雅量嗎?”
長空笑了笑,道:“你要這樣說,我若不聽,倒是我不近人情了,你說吧。但別再跟我扯什么德行。”
“好!彭瑩玉道:“和尚不敢違命!
和尚云游四海,絕非夸口,在武林年輕一輩,慢說什么武當(dāng)宋青書,就是古往今來,在你如此年紀(jì),那你也是頭一個。
就是武當(dāng)張真人十六歲時,他還被少林和尚追著跑呢。足見少俠所學(xué)驚世駭俗,背后更有高人支持,他們對你必有殷切之望!
少俠即非凡俗之人,當(dāng)行非凡之事,如今蒙古韃子視我漢人為牛馬,我們應(yīng)該萬眾一心,停殺止斗,以驅(qū)逐韃虜為己任。
你們生死相斗,不是讓韃子坐收漁利嗎?
你想想看,你動靜這么大,直到現(xiàn)在,韃子兵都沒前來查看,為什么?
不就是希望我們漢人自己斗個你死我活嗎?
此事若能到此為止,于你個人,以及云家,乃至于武林、天下豈非都是莫大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