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齊刷刷跪下,桑余卻仍持劍而立。
她抖得厲害。
像第一次殺人那樣。
因為這是第一次,不為祁蘅而殺人。
直到那道明黃身影踏入殿內,她才冷靜下來,緩緩收刀,單膝跪地:“陛下。”
祁蘅的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長樂宮,最后落在桑余身上:“怎么回事?”
陸晚寧眼眶一紅,柔柔弱弱地行禮:“陛下恕罪,是臣妾辦事不力,讓桑姐姐受驚了”
賀昭儀立刻告道:“陛下!桑余持劍擅闖長樂宮,還威脅貴妃的人,簡直無法無天!”
祁蘅沒說話,目光掃過進福,最后看向桑余:“你有什么要說的?”
桑余抬頭,直視他的眼睛:“進福不會偷東西,他是被冤枉的。”
“證據呢?”
“沒有。”她答得干脆,“但臣妾信他。”
祁蘅眸色一沉,忽然冷笑:“你信他?”他緩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答得可真有底氣。所以,你為了一個奴才,在朕的后宮拔劍?”
桑余沉默片刻,想要從另一只袖子里拿出什么。
只是桑余的手剛碰到玉佩,賀昭儀便厲聲尖叫:“護駕!桑余要行刺陛下!”
殿內侍衛瞬間拔刀,寒光一閃,兩名禁軍已沖上前,一左一右扣住桑余的肩膀,狠狠將她按跪在地!
“唔——”
膝蓋重重砸在冷硬的地磚上,原本未愈的傷處傳來撕裂般的劇痛,桑余眼前一黑,冷汗瞬間浸透后背。
祁蘅看著她,忽然多疑的皺起眉,往后退了一步。
她真的打算,對他動手?
“娘娘!別管奴才了!奴才不值得啊!”
進福哭喊著掙扎,卻被侍衛死死踩住脊背,動彈不得。
桑余緩緩抬眸,看向祁蘅。
他的眼神很冷,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仿佛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