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煜有些印象,方才謝皓也作了一首詩,和之前的幾人一樣,都在說明大晉而今應該休養(yǎng)生息,和談才是生存之道。
謝家可以說是大晉和談策略的提出者和支持者,也正是因為如此,謝愚才站在了司馬紹身邊。
大世家的生存之道肯定不會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里,謝愚的態(tài)度不代表謝家的態(tài)度,當然,如果哪一天謝家發(fā)現(xiàn)跟著司馬紹無利可圖,也會再轉投他人。
“原來是謝公子當面,失敬失敬?!?/p>
“不知謝公子此話是何意,還請賜教。”
謝皓淡淡一笑,逼格十足道:“一般遇到這種事,我通常喜歡站在一旁看笑話,可是你不同,之前是你救了我妹妹,所以,今天破例指點你兩句,豎起耳朵聽好了!”
世家公子哥的高傲是與生俱來的,自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他們,無論是眼界,還是格局,都在普通人之上。
可是這謝皓要在自己面前秀優(yōu)越感,那就真的算是踢到鐵板了。
“方才陛下的話,很明確,大晉才剛剛結束一場戰(zhàn)事,石虎那廝不講武德再次領兵來襲,你覺得陛下還想打?”
“當然是不想打,不光是不想打,更加是不能打!一來,大晉沒有一下剿滅石虎的能力,今天打跑了,明天他又來,耗損的是大晉的國力,得不償失。”
“二來,以大晉現(xiàn)在的兵力而言,即便是打下了北方的領土,也無兵力可守!你方才那首詩,字里行間都是在說,戰(zhàn),完全跑題了,知道不?!”
謝皓越說越是得意,甚至在他看來若不是陳煜是陛下的女婿,若不是看在離陽公主的份上,他絕對得不到一句不錯。
“也就是說應該以和談為題,而不應該以戰(zhàn)為題?”陳煜笑著問道。
謝皓得意洋洋,“當然應該以和談為題啊,你是不知道剛剛你那首詩吟出來打了多少人的臉,在場的人誰看起來像傻子。”
“這次你算是把他們徹底得罪完了!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太大,做人還是低調一點好,別太囂張,沒什么用?!?/p>
謝皓嘆息一聲,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憑借陳煜救謝歸荑這事,謝家給他一場前途也不是不可以,可惜,他自己親手把自己的前途毀了。
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步,天狂有雨,人狂有禍。
謝歸荑似懂非懂,“陳公子,其實也無妨,至少我覺得你作地詩很好,反正我很喜歡?!?/p>
她不懂什么家國大事,也不懂什么亂七八糟的政見,從內心出發(fā),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陳煜聳了聳肩,“謝姑娘喜歡,那這詩就不算白做?!?/p>
誒!不是,你這事不是作給陛下聽的,是作給我妹子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