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染:“她這也算自食惡果了,不過她一定是恨透了我們,叫楊阿四多盯著點?!?/p>
……
京都。
裴家。
夜幕如墨,濃稠得化不開,將裴家裹進(jìn)一片壓抑的寂靜中。
裴嶼安房間酒氣刺鼻,空酒瓶橫七豎八地堆在地上,如同裴嶼安破碎凌亂的心情。
他好不容易官復(fù)原職,可此刻仍蜷縮在角落,借著酒勁發(fā)泄著心中的憤懣。
“林染染,你好樣的,虧我那么相信你,你卻害我至此!”裴嶼安雙眼通紅,只見他猛地將手中的酒杯砸向墻壁,“說好的打胎,說好的婚禮!”
“可結(jié)果呢,你卻把我當(dāng)傻子一樣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他踉蹌著站起身,腳步虛浮,卻用力捶打著墻壁,“若不是裴家這些年拉攏這么多勢力,早就被你搞死了!”
他的聲音漸漸哽咽,帶著幾分委屈與不甘,“染染,難道說你變心了?你真的喜歡上紀(jì)君驍那個冰塊臉?”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不,不會的,你是喜歡我的對吧?
“算算時間,你快生了吧?”
“很好,等著,你等著表哥親自去抓你!”他突然歇斯底里地咆哮起來,臉上滿是瘋狂的神色,“我是絕對不允許你生下別人的野種!林染染,你是我的!林染染,你是我的,你聽見沒有,你倒是回應(yīng)我一聲??!”
裴父站在門口,看著眼前這一片狼藉,氣得渾身發(fā)抖。
兩個兒子中,也就小兒子爭氣。
大兒子裴嶼濤,簡直就是朽木,干啥啥不行,在紡織廠的工作都是他花大價錢買的,可大兒子三天兩頭被投訴,他不知道為此幫他擦了多少屁股。
此刻,看著裴嶼安這副墮落的模樣,他既生氣又心疼。
“給你起來,像什么樣子!”裴父怒喝一聲,端起一旁的水盆,將冰冷的水毫不留情地潑向裴嶼安。
冷水瞬間澆透了裴嶼安的身體,他猛地打了個寒顫,短暫的清醒后,卻又陷入更深的癲狂。
“爸,嗚嗚,您說,染染是不是不要我了?”裴嶼安跪在地上,淚水混著臉上的水漬滑落,“這幾個月,我好想她,我甚至夢到我們辦婚禮的場景,大伙都來祝福我們,紀(jì)君驍氣到直接吐血身亡?!?/p>
“啪——”裴父忍無可忍,狠下心來扇了他一巴掌。
裴嶼安酒精上頭,被這一巴掌徹底激怒。
他紅著眼睛,像頭失控的野獸,直接把裴父按壓于地,狠狠揍了他一拳,“爸,您敢打我?您居然敢打我?您不過是一個會計罷了,我可是團(tuán)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