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盒上也有!”蹲在桌前的楊思思指著飯盒問林染染,“林書記,這字念‘獎’嗎?”
林染染輕輕地摸了摸她頭,笑道,“是,它念‘獎勵’的‘獎’,是公社給咱隊的體面!”
眾人笑成一片,有人伸手摩挲著口杯刻痕,像是在摸自家娃的滿月銀鎖。
“可惜獎品太少了不夠分啊,要不然每家拿一個‘獎’回去供著,多有排面!”
林染染笑道:“大伙加把勁,等攢夠了獎品,每家都能抱個‘獎’字回家!”
紀君驍踩上梯子掛錦旗,麻繩穿過銅環的聲響里,三面錦旗依次展開,紅底金字在夕陽下泛著暖光。
不知誰搬來兩張桌子,搪瓷口杯、鋁飯盒、毛巾在桌面擺成整齊的方陣,宛如等待檢閱的士兵。
楊隊長站在桌前清了清嗓子,“今個兒宰四十只雞,殺好了按工分稱肉!”
“好嘞!”人群熱鬧起來。
幾個嬸子挽起袖口就往養殖場走,不一會兒,傳來細碎的笑罵聲:“輕點抓!別薅掉了雞毛!”
遠處的炊煙裹著辣子香升起,三面錦旗在晚風中輕輕拂動,像是給這熱騰騰的人間煙火又添了抹亮堂堂的紅。
“染染,謝謝你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你真不愧是我們紀家的好媳婦。”
紀父由衷感激林染染。
他做為一個副司令,行軍打仗在行,但如何讓老百姓吃飽飯,他確實不在行。
“大嫂,您到底還要給我們多少驚喜?”
“大嫂,這是我第一次這么崇拜一個女性,我覺得女性太偉大了。”
“大嫂,你是我們家的驕傲。”
“染染,這輩子能娶到你,我太幸福了。”
“咱們家上輩子一定是積德了才娶到染染。”
林染染都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這些都有大伙的功勞,若不是你們對我好,我哪有那么多功夫去想這些點子。”
“大嫂,您就不要謙虛了。”
一家人說說笑笑。
接著,紀君驍握緊她的手,“趁大家都在,我跟大伙商量一件事。”
大伙全都看向他。
他繼續說道,“染染的預產期在即,我想明日送她進城讓她住院直到生產,大家覺得如何?”
紀母:“早就應該去了,拖到現在,我每天都擔心極了。”
紀父:“老大,照顧好染染,我會跟大伙解釋清楚,相信他們會理解的。”
林染染:“還沒有那么快,不急,我還想教大伙把釀酒技術學會再走。”
紀君驍:“楊爺爺已經在努力說服那幾個會釀酒的老人了,這事你不用擔心,我把你送進醫院安頓好便回家,換媽去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