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聽出奉帝口中的不滿。
但是他也沒多少法子。
冷謙作為神機閣老人,他的性格是最像卜算子的。他下山后就回到了臨淄郡,而后創辦了稷下學宮。和知己共同教書育人,偶爾暢談天下大事。
所以稷下招人也都是有教無類,從不加以限制。若是表現的好,還可免費入學。至于他們出師后的選擇,稷下也從不加以干涉,所以弟子會在各地任職。
“其實皇兄不必擔心。”
“自從有左官律起,異姓王就已被削權。但凡有志之士,都會想著來長安任職。至于剩下的歪瓜裂棗就算投靠田仲勛,也掀不起什么風浪。”
“也是。”
奉帝笑著點頭,指向前方道:“如今臨淄已歸入大奉版圖,倒是樁好事。正好待會看看稷下學宮,與六藝究竟有何區別。”
“嗯。”
寧闕點了點頭。
稷下現在發展的相當好。
光弟子都有百人。
諸多名士皆是聚于稷下。
他們每日飲酒作詩,相互討論,不知道有多熱鬧。學術氛圍是相當濃厚,也常有慕名者而來。甚至還有些來自他國的讀書人,就比如高句麗、大商王朝……
車隊緩緩停下。
映入眼簾的則是衡門牌坊。
兩根雕龍石柱需數人合包,并且是撐起根巨木橫梁,上面以金砂描繪著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稷下學宮!】
臨淄郡守歐陽征站在最前面,時隔一年,他現在皮膚又黑又粗糙。看模樣不像是個封疆大吏,更像是個天天下地干農活的老農。
用寧闕的話評價,歐陽征一生都是知行合一。他來到臨淄后,足足花了三個月的時間,足跡幾乎是遍布臨淄每一寸土地。
剛接手臨淄時,就完全是個爛攤子。田仲勛正式交接前,將臨淄值錢的全搜刮走了,賦稅甚至收到了十年后。百姓都成了窮鬼,完全沒油水可榨。
并且將臨淄三郡關押的囚犯全部放出,將他們散布在臨淄各地。又將帶不走的原地摧毀,像是什么港口工坊,能拆的全給拆了。而有能耐的官匠,則都被田仲勛帶至膠東郡。
田仲勛的態度很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