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扶風在部落獸人們遙遠而不甘的注視下,穩穩停在圣臺下的廣場入口時,明曦的雙腿還有些發軟。
階梯兩側,侍立著幾位穿著素色布裙的雌性祭仆。
她們是圣臺的仆人,從出生起便被抱養于此,血肉與靈魂皆獻祭給生命神。
從出生起就被抱養在圣臺,血肉與靈魂盡數獻祭給所謂的“生命神”,一生侍奉那位神秘的祭司大人。
她們的肌膚比部落里常年日曬的雌性要白上一些,是一種缺乏血色的、屬于祭品的蒼白。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雙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早已被抽干了所有的喜怒哀樂,仿佛精致的人偶。
其中一位祭仆上前,用毫無起伏的語調攔住他們:“何事祈見祭司大人。”
扶風化為人形,高大的身軀擋在明曦身前,沉聲道:“紅麋鹿族扶風,攜雌性明曦,請求舉行永生伴侶儀式。”
祭仆們空洞的眼神落在明曦身上時,似乎有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波動。
其中一位祭仆點點頭,轉身用手中一根交叉的木棍,對著階梯旁一塊凸起的樹狀浮雕,不輕不重地敲擊了三下。
“叩,叩,叩。”
沉悶的石音仿佛擁有生命,順著龐大的圣臺巨石,一路向上,傳向那云霧繚繞的天際。
祭仆們立刻退至兩側,垂下頭,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明曦仰頭望著那仿佛要刺入天際的圣臺,雙腿已經開始不聽使喚地抖如篩糠。
這座恐怕有百米高的建筑,擁有數百級陡峭得近乎垂直的臺階。
攀登時稍有不慎,就會失足跌落。
按照獸人們的說法,那是生命神在審判,凡是跌落者,皆身負罪孽。
她只攀登過兩次。
一次是五年前,剛到這個世界不久,和萊恩締結永生伴侶。
另一次是三年前,接剛出生的明施。
那兩次經歷,每一次都讓她回家后在床上癱了足足十天半月。
讓她發過誓,再也不來了。
一股強烈的悔意涌上心,明曦開始打退堂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