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
禁軍統領沉聲應諾。
幾名侍衛立刻上前,用黃布將那堆廢銅爛鐵包裹起來,收斂封存。
張承被人從地上拖起來的時候面如死灰,渾身抖得像篩糠,他知道,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他和他帶來的所有人,都將是懸在斷頭臺上的囚徒。
夏傾月緩緩站起身,一身龍袍隨著她的動作泛起漣漪,一時之間風光無限,可她臉上的表情就不是那么好了。
“諸位,太后受驚,今日的壽宴就到此為止吧。”
說完,夏傾月直接轉身扶著太后離開了。
一場本該是熱熱鬧鬧的壽宴,結果到了最后,成了一個不歡而散的下場。
壽宴后,還有游園會。
這一次的游園會,由于張承的原因,明顯不如往年的熱鬧。
大臣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的話基本上大同小異,全都是剛才的變故。
月光如水,灑落在御花園中。
夏傾月屏退左右,孤身與秦蕭并肩走在一條幽靜的石子路上。
兩人一路無話。
氣氛有些微妙的沉默。
白日里那場風波,秦蕭應對得滴水不漏,既點出了問題的嚴重性,又將矛頭引向了未知的敵人,給了夏傾月最大的操作空間。
這份默契讓她心安,卻也讓她心亂。
前方出現一座小小的拱橋,橋身由漢白玉雕琢而成,小巧精致。
橋面因為夜里起了露水,又生著些許青苔,顯得有些濕滑。
夏傾月提著裙擺,小心翼翼地走上橋,或許是心中有事,她一時分神,腳下微微一滑。
“陛下!”
跟在身后的秦蕭眼疾手快,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手,穩穩扶住了她的手臂。
他的手掌寬大而溫熱,隔著薄薄的宮裝,那股熱度仿佛直接烙印在了她的肌膚上。
夏傾月身子一僵。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清冽的皂角氣息,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屬于秦蕭的陽剛的味道。
這氣息讓她莫名地感到一陣心悸。
秦蕭也察覺到了不妥,觸電般收回了手,后退半步,垂首躬身。
“臣,逾矩了。”
秦蕭連忙躬身行禮,聲音惶恐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