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保鏢盡職的站在床側:“太太,別耽誤時間,先生說了,這荊棘上的倒刺您需要用手指拔干凈,每一顆珠子也必須用砂紙來親手打磨。”
那一晚,秦朝露被保鏢拉下床,一刻沒有合眼。
她手指上扎出血洞,在砂紙的摧殘下成了一條條裂口,動一下便是鉆心的疼。
終于在清晨時分,主臥里傳來陸時雨滿意的輕笑:“聞洲,這手串果然有用,我一戴上頭就不暈了。”
顧聞洲溫柔的回應她:“那就好,乖,睡會吧,我陪著你。”
秦朝露一點點將自己蜷縮在床角,扣著滿是傷口的手指,看著鮮血滴落在床上,眼眶酸澀到想笑。
曾經,她被玫瑰花枝扎一下,流顆血珠子,顧聞洲都要心疼自責半天,如今,他竟也能拿著被她用血染紅的手串,去逗另一個女人開心了。
顧聞洲啊顧聞洲,你竟還說我們會跟以前一樣?
怎么會一樣?
我對你的愛,分明已經耗光了
第二天,陸時雨因這條手串一夜好眠,心情甚好的拉著顧聞洲出門散心。
秦朝露也是通過她分享在網上的日常才知道,他們去了希臘看日落。
照片里是圣托里尼的白墻,陸時雨被男人修長的手指緊緊牽住,配文是:“喜歡你的第十年,如愿以償”
秦朝露盯著那照片,心里空蕩到像是有風灌過,卻也意外地不再感到疼痛。
她默默摘掉了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然后去了花園,將滿花圃的桔梗全部連
根拔起,一株株剪碎丟進了垃圾桶。
做完這些,她打開電腦,登上了那個滿是惡評的賬號,設置好一個月后的定時發布,寫到:“當這份信件發出時,我大概已經不在了”
那封計劃里的“遺書”,她寫了很久很久,敲下最后一個句號時,院子里忽然響起了停車聲,顧聞洲步履匆匆地沖進別墅。
“為什么把那些桔梗毀掉,露露,你不是最喜歡嗎?那可是我當年親手為你栽下的。”
不知為何,他臉色有些蒼白,袖子上也滲出絲絲血跡。
秦朝露平靜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沒問,只“啪”一聲合上電腦:“根都爛了,以后還是種別的吧。”
聽她提到“以后”,顧聞洲這才壓下那陣不安:“好,以后再給你種便是。”
5
顧聞洲回來的當晚,圈子里有個慈善晚宴,需要秦朝露一起出席。
傍晚,勞斯萊斯駛向宴會地點前,先去了一趟造型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