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臉上的笑容會逐漸僵硬…眼神會從看戲變成驚疑…再到難以置信…最后是如同被雷劈中般的震驚和羞憤。
她可能會如坐針氈,可能會渾身不受控制地哆嗦,可能會死死攥緊拳頭,指甲掐進肉里。
當舞臺上張小花的罪行被一條條揭露,保衛科長字字如刀宣讀”移送紅巖口農場勞改三年”的決定時…
賈張氏會是什么表情
是當場癱軟在座位上?是控制不住地尖叫出聲?還是…直接氣暈過去?還是…按捺不住潑婦本性,直接發作起來罵街?
要是敢在禮堂里撒潑?
那就更他媽精彩了!
保衛科的同志們可不會慣著她,說不定能現場演繹一把話劇照進現實,直接給她來個紅巖口農場預熱體驗。
回到死寂的四合院,面對鄰居們意味深長、看猴戲般的目光…她又該如何自處?光是想想那場面,蘇長順就樂得差點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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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順走到趙科長桌邊,拿起排演表看了看:“科長,五一前最后兩場合練排期定了嗎?效果怎么樣?演張小花的演員…撒潑的勁兒夠不夠足?”
趙科長抬起頭,顯然對這劇目寄予厚望,也帶著點看好戲的興奮:“定了!明后天下午禮堂最后兩場帶妝彩排,效果…絕了,那個演張小花的劉大姐,簡直是…天賦異稟,那撒潑打滾的勁兒,那眼神里的貪婪算計,活脫脫就是從劇本里走出來的,昨天彩排,臺下幾個老工人都氣得拍桌子罵娘,反響絕對炸,到時候…嘿嘿…”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往下說,但意思不言而喻。
蘇長順笑得像只偷到雞的狐貍:“那就好,那就好,工人們看了解氣,思想覺悟也提高了,一舉兩得嘛,咱們這戲,就是給咱們工人階級打的一劑強心針,告訴那些不勞而獲,還想騎在別人頭上作威作福的——此路不通!勞動光榮,蛀蟲可恥!”
趙科長也興奮地搓著手:“沒錯,小蘇,這戲絕對能引起強烈共鳴,我已經跟工會那邊協調好了,五一匯演就在咱們廠大禮堂,廠里按慣例,會給每個正式工人發兩張工屬招待券,憑票入場,到時候,禮堂肯定爆滿,工人兄弟們帶著家屬一起來看,那氣氛,絕對熱烈!”
”工屬招待券?”蘇長順眼睛瞬間亮了,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他之前光顧著構思劇本爽點,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臥槽,天助我也,工屬票,每個工人兩張,賈東旭是正式工,他肯定有票,秦淮茹作為家屬代表,絕對會去,至于賈張氏…
他嘴角勾起一抹極其惡趣味的弧度:以她那愛占便宜,愛湊熱鬧,生怕錯過任何福利的性子,知道有免費大戲看,還有可能蹭到點瓜子花生,她能不去?
哈哈哈,這簡直是…自投羅網,送貨上門。
蘇長順強壓住內心的狂笑:“哦,對對對,工屬票,瞧我這腦子,光顧著劇本了,這下好了!覆蓋面更廣了,讓咱們的先進思想和反面教材,直接走進工人家庭,教育意義更大。”
他湊近趙科長,壓低聲音,帶著點憂國憂民的假象,實則煽風點火:“科長,您說…像戲里張小花這種角色,在咱們現實家屬院里…有沒有可能…也存在?”
他故意頓了頓,看著趙科長若有所思的表情,繼續道:“要是真有這種人…她拿著工屬票,帶著一家老小,坐在臺下,親眼看著舞臺上那個跟她神似形似的角色演繹,還有被當眾揭穿,被萬人唾罵,最后被扭送農場勞改…”
蘇長順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蠱惑力:“您說…那場面…得有多震撼?對她本人…得是多大的思想沖擊?對周圍認識她的街坊鄰居…又得是多生動的現場教學?”
趙科長被他這番話說得一愣,眼睛也亮了起來,帶著點興奮和期待:“嘶…你這么一說…還真有可能,藝術源于生活嘛,要是真有這種家屬…坐在臺下看自己被藝術加工后批斗…那場面…”他想象了一下,忍不住也露出一絲促狹的笑意,”確實…夠深刻!夠教育意義,小蘇啊,你這腦子…轉得就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