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情緒如同風暴般在她心中肆虐。
憤怒、恐懼、厭惡、憐憫,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因掌握他人生死而產生的微妙悸動。
空氣再次陷入凝滯,只有兩人壓抑的呼吸聲。
“吱呀……”
和室的推拉門被輕輕拉開一條縫。
三浦組長那張粗獷的臉探了進來,他手里拿著一個古樸的白瓷小藥瓶,眼神掃過沈婉清正在包扎的手指,又落在秦泉那只依舊晶化但暫時被遏制的右手上,沒有絲毫驚訝,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沈小姐。”
他的日語生硬卻帶著一種奇特的恭敬,目光落在沈婉清頸間若隱若現的玉佩輪廓上,揚了揚手中的藥瓶說道:
“這個,或許有用。”
他將小藥瓶放在門邊的榻榻米上。
“老組長留下的,說是能緩解灼魂之痛。”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聲音低沉,卻又帶著興奮道:
“倉庫那邊的藍燈已經亮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秦泉那只手,拉上了門,腳步聲消失在門外。
沈婉清拿起那個溫潤的白瓷小瓶,拔開木塞,一股清洌苦澀的藥香彌漫開來。
她遲疑了一下,倒出一點淡綠色的藥膏,涂抹在自己灼痛的指尖。
一股清涼瞬間覆蓋了灼燒感,疼痛果然緩解了大半。
她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投向秦泉那只手。
晶體內部的淡金色紋路雖然暫時停滯,卻依舊蟄伏著,散發著不祥的寒意。倉庫的威脅迫在眉睫,而秦泉的狀態他是唯一能看穿山下集團騙局的關鍵。
“手給我。”
沈婉清的聲音恢復了平日的清冷,卻少了幾分銳利,多了一絲不容置疑的決斷。
她重新拿起藥瓶。
秦泉愕然地看著她。
“不是為了你。”
沈婉清避開他的視線,語氣帶著刻意的疏離,仿佛在說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