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去時,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吳嬌娘。
“都別看熱鬧了,趕緊散了吧!”
白蕖走過去趕走了圍觀的人,隋父覺得她的聲音耳熟,朝她看了眼后愣在那里。
這不就是那個當眾戲弄她的妖女?
她居然是隋憐的人!
隋父驚怒地看著白蕖,白蕖卻朝他俏皮一笑,“奴婢并未見過大人,大人怎用這般眼神看著奴婢?可是還有什么話需要奴婢轉告給婕妤娘娘?”
隋父打了一個機靈,想到她詭譎莫測的手段,敢怒不敢言道,“不敢勞煩姑娘。”
白蕖嫌棄地冷哼了聲,看著他和吳嬌娘上了馬車。
馬車上,吳嬌娘像是剛回了魂兒,猛地抓住隋父的胳膊,“玉哥兒還在衙門里關著,他再怎么說也是老爺的親兒子,你當真不想管他了?”
隋父抬手就打了她一個耳光。
吳嬌娘捂著臉,頭歪到了一邊,披散的頭發擋住了她半邊的臉,也藏住了她充滿陰毒恨意的眼。
“我被你害得險些丟了官職,你還敢提這件事?”
隋父瞪著她,咬牙切齒道,“兒子會被關進衙門,也是你這蠢婦過于溺慣他釀出的苦果,我還沒說你養出這樣的兒子敗壞了我的聲譽找你算賬呢,你倒是先撒起潑來了!你若是有本事就自己贖他出來,別來煩我!”
他這好一頓叱罵,吳嬌娘被罵得猶如狗血淋頭,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隋父罵累了,氣喘吁吁地靠著車壁,身子離吳嬌娘老遠。
以前他看吳嬌娘,怎么看怎么順眼。
可現在看這女人,卻覺得對方庸俗愚蠢,只會耍些上不得臺面的小手段,當真是勾欄里出來的腌臜貨色。
他當真是后悔了,早知那顧氏給他生的女兒命里能有這么大的造化,當初他就該對她們母女好一些。
若是那樣的話,現在隋憐就該對他這個父親感恩戴德,他平步青云還來不及,又哪里至于提心吊膽,生怕明日就被取下他頭頂的烏紗帽。
他自顧自地懊惱不已,卻沒留意到吳嬌娘透過頭發縫隙,瞥向他的怨毒眼神。
她曲起手指,像是覺得皮膚瘙癢一般,不停用指甲抓撓著手腕。
而她手腕上那道原本淺淡的紅線,此時的顏色愈發鮮艷,活物般輕輕蠕動。
另一邊,隋憐帶人回了乾清宮。
白蕖跟著看了一場好戲,但想到那對狗男女,她還是不解氣,覺得婕妤娘娘對那個不配當爹的人渣父親還是太客氣了。
像這種只想著壓榨女兒畜生不如的爹,就該扔到大牢里。
娘娘到底還是太心善了,居然還把隋父放了出來,讓他帶著吳嬌娘那個滿肚子壞心眼的女人回家去。
隋憐似是看出了白蕖心里的郁悶,笑著對她道,“你一定覺得,這兩人遭的報應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