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足夠遠了,確定半點可疑的聲音都聽不到后,便開始等待。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才等到陛下出來。
君長玨走來時,神態饜足,身上散發著極好聞的香氣。
狐族的鼻子都十分敏銳,白釉忍不住動了下鼻頭,深深地嗅了一嗅。
下一刻就見自家陛下眸光晦暗地盯著他,嚇得他一個激靈,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阿嚏!”
然后就聽君長玨幽幽地問,“好聞嗎?”
完蛋了,他居然當著陛下的面,不小心地聞了一口婕妤娘娘身上的香氣!
白釉渾身緊繃,頭上的狐耳都冒了出來,“不,不,不好聞——”
君長玨眼里的危險暗光褪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嫌棄道,“那你可真沒品味。”
白釉:“……”
他哭喪著臉把白蕖叫來,將手里的禮書遞了過去,“把這個交給婕妤娘娘。”
白蕖看見他那憔悴的神色,挑眉問道,“哥哥可是又做錯什么惹得陛下生氣了?”
白釉一臉生無可戀,拍了拍妹妹的肩,叮囑她要好生伺候著婕妤娘娘,轉身就走。
剛走了沒幾步,他又退了回來,一拍腦門道:
“差點就把這事給忘了!你記得告訴婕妤娘娘,她的父親帶著家眷進京述職,今日已到京城在驛館住下。”
白蕖睜大了眼睛,“婕妤娘娘的爹還活著呢?”
白釉聞言嚇得趕緊捂住她的嘴,忙朝四周看了看,發現沒人后才松了口氣,瞪著妹妹道:
“你又胡說個啥子,婕妤娘娘的父親正當盛年,當然還活著!”
白蕖撇了下嘴,“可我之前聽說,婕妤娘娘還沒有得寵的時候,她的娘家人可一次都沒往宮里送過東西,連封家書都沒有。那時候娘娘過得那么難,她爹既然還活著,怎么就能對她不管不問呢?”
在她們妖族,就算是孩子修煉得道,爹娘也都牽掛得不行。
像她和哥哥在宮中當差,過個十幾日便能收到家里寄來的東西。
這冀州到京城的距離,難道比青丘到皇宮還遠嗎?
白釉皺著眉,頓住片刻后道,“話是如此說,可這終歸是婕妤娘娘自家的事,娘娘她肯定也不希望別人在背后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