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口插的是槐樹枝,瓶內(nèi)裝的不是圣潔的甘露水,而是無比臟臭的幽冥水。
幽冥水有蝕骨銷魂之效,對付這些生魂留下的怨念,自然有用。
只不過既是蝕骨銷魂,那她的臉皮和后面的骨頭也都會被一齊腐蝕,連帶著她的魂魄都會受損。
容氏嘲弄地一笑,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反正君長玨也從未正眼瞧過她的臉,她留著它也沒用。
她面無表情地拿出瓶塞,拔出瓶子里的槐樹枝,把枝頭沾上的黑水涂到自己的右臉上。
“啊啊啊!!!”
那些人臉發(fā)出哀嚎,容氏卻渾然不覺般對著鏡子繼續(xù)涂抹,任由自己的右臉也與它們一起腐爛。
不知何時,她的寢殿外響起了腳步聲。
“娘娘,您可好些了?”
司行小心翼翼的聲音在外邊響起,她很擔(dān)心自家娘娘的身子,很想進來看看。
“娘娘,您還醒著嗎?”
許久沒得到回應(yīng),她皺了下眉,往門邊站近了些。
她被濃烈的腐臭之味熏得一個趔趄。
這聞上去就好像有十幾具陳年老尸爛死在了娘娘的寢殿里!
司行捂著鼻子叫來幾名宮女,“今日是誰負責(zé)打掃娘娘寢殿,里面怎么這般臭?”
宮女們卻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司行被看得直皺眉,“怎么了,別跟我說你們聞不到這股臭味!”
她以為是這幾名宮女消極怠工還不承認,如今又合起伙來騙她,憤怒地罵道:
“你們幾個懶蹄子,就是看皇后娘娘太寬容大度了才敢如此放肆。若是熏到了皇后娘娘,看我怎么罰你們!”
話一出口,司行忽然愣住。
皇后娘娘平日里最愛干凈,鳳儀宮到處都熏著香,就連宮人們身上都隨時佩戴著香囊等物,就是因為她討厭異味。
可現(xiàn)在寢殿內(nèi)臭成這樣,娘娘在里面是怎么待得住的?
再想到先前她在外面詢問,卻沒有聽到娘娘答話,司行心里忽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她慌亂地又喚了幾聲皇后娘娘,仍舊沒得到回答,便一咬牙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