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宮那地方坐陰犯煞、白虎折尸,乃是大兇之地,我就不跟著小主你去湊熱鬧了。”
隋憐知道它怕的不是碧玉宮,而是碧玉宮的柳妃娘娘。
她忽而低聲道:
“碧玉宮這地方這么兇,稍微弱一些的普通人早就被克死了,能在那里常待著的應該也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吧?”
黑狗本來都要夾著尾巴鉆回井里了,聽了這話卻驀然定在了原地。
“我是想著啊,那偌大的碧玉宮,柳妃娘娘又那么忙碌,偶爾丟一兩個惡人,應該也沒什么人在意。”
隋憐輕輕嘆著氣,“這樣的地方,難道不是最好的捕獵場嗎?只要偷偷潛進去不驚動了柳妃娘娘,豈不是大吃特吃,飽餐一頓?但若是黑狗君對碧玉宮不感興趣,那我也不強求了。”
桑榆在旁邊一臉懵懂,完全聽不明白自家小主在說什么。
黑狗卻瞪圓了眼,不爭氣的哈喇子順著嘴角斯哈斯哈地流。
“去,我去!我給你帶路!”
隋憐微低著頭,嘴角得逞地一揚。
雖然她還摸不清這條黑狗的力量是什么等級,但隨身帶著它,總比她一個人孤身去碧玉宮要安全。
等她抬起頭時,秀美嬌柔的臉上又只剩無辜的神色。
在桑榆不解的注視下,她從袖子里掏出一塊帕子,輕柔地給桑榆擦著臉頰。
剛才黑狗吞食女尸時,有些血濺在了這姑娘的臉上。
“桑榆,我去遛狗,你留在疏影院看家。”
她溫聲叮囑道,“記著,若是有人來問我的行蹤,千萬別提碧玉宮這三個字。你就說我閑得慌出去散心了,至于我到底去了哪里,你也不知道。”
桑榆堅定地點頭。
她知道自己笨,所以小主吩咐什么,她就做什么,從不問理由,也絕不拖小主后腿。
隋憐吩咐完了桑榆,就要帶著黑狗出門。
無需隋憐提醒,黑狗也知道它的樣子不適合出現在外人眼前,搖了搖尾巴后忽然化作一個女子拳頭大的黑色小狗崽,很機靈地跳進了隋憐的懷里。
隋憐摸著懷里的狗崽,發現它身上的黑發變成了真正的毛發,尤其是頸間的那一撮打著卷的小絨毛,摸上去格外的柔軟,還暖洋洋的,于是忍不住多摸了幾下。
小黑狗崽在她手心底下發出嚶嚶的聲音,聽著格外惹人憐愛。
隋憐心里剛對它生出些好感,就聽它用嫌棄的語氣道:
“我可不是君長玨那色令智昏的暴君,小主還是歇著您的玉手,等著下一次侍寢的時候給他老人家順毛去吧!”
好好的狗崽子,偏偏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