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消了陸川的懷疑之后,沈書寧打開門縫,擠了出去,滿臉焦急地問道:“周叔,我弟弟情況怎么樣?”
“向陽在醫院,你給我的那十幾塊錢,不夠交押金的,幸好我認識縣醫院的宋醫生,她想辦法把你弟弟安置好了,不過這個押金你們得盡快補上,向陽的病來勢洶洶,宋醫生說,至少得準備三十塊錢。另外……”
周豐年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透過窗戶縫隙看了一眼屋內的情況,“陸同志的傷怎么樣了?我剛才看他傷得很厲害,不送醫院真的沒事嗎?這可是重要人物,要是在咱們村出了事情,后果太嚴重了!”
“周叔放心,我有數的。他現在暫時沒有危險,我要去一趟縣城,幫陸同志送個消息,周叔,我弟弟那邊……”
“我知道我知道,我先回村里,讓你爹娘籌錢。”
周豐年一走,沈書寧回到木屋,只見男人遞給她一封剛寫好的信,“你把這封信交給宋縣長,你的情況我已經在信上寫明,他會去調查,如果你所述屬實,政府會給你一個交代。”
一路上,沈書寧緊緊握著那枚印章和信件,趕到縣政府大院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一兩點鐘。
她悄悄翻墻進去,按照陸川告訴她的路線,躲過了巡邏的民兵,直奔最里側的那棟小樓。
“咚,咚咚,咚!”這是陸川和宋延平的敲門暗號。
屋內的門一開,下一秒沈書寧的額頭上就抵了一把槍,黑漆漆的洞口,讓人不由心頭一懼。
“你是誰?”
沈書寧臉色有些發白的看向對方,然后攤開雙手,印章在她掌心留下了深深的紅印,她低聲道:“老虎下山了。”
宋延平瞳孔一縮,迅速接過,然后抬頭看向沈書寧,“他人呢?”
“在紅旗公社六里村小樹林廢棄的小木屋,傷得很重,需要醫生。還有這封信,也是陸同志讓我交給您的。”
宋延平二話不說,轉身回到屋里抓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個號碼:“立刻派車去六里村,小樹林的木屋接一個重傷員,直接送省軍區醫院!”
掛斷電話,他盯著沈書寧,目光銳利地審視著她:“你叫什么名字?”
“沈書寧。”
“好,沈書寧同志。”宋延平點頭,“今晚的事情,不準對任何人提起。至于信上的事情,我會調查清楚。如果有什么困難,可以去找婦聯。”
沈書寧抿著唇,點了點頭。
離開縣政府,沈書寧趕回醫院時,天已經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