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親】（8）（第2頁）

這一來回就是一天一夜，路上除了窩窩tou和冷shui，便是大地蒼茫和北風呼嘯。

「這娃得受多大苦啊。」姥爺說著嘆了kou氣。這事母親也講過，不過已經變成了

純粹的勵志小故事。總之，姨父就是長兄為父的絕佳典范，他父親過世時最小的

妹妹才剛斷nai。當然這類事我一向不放在yan里，總覺得難脫編chu來教訓小孩的嫌

疑。

剛蹬上車，就在胡同kou碰上了姨媽。她騎著小踏板，從遮陽帽到紗巾，把自

己裹得像個阿拉伯酋長。以至于當她停車鳴笛時，我都沒反應過來。她問我gan1啥

去。我說回家。她說這么急啊。我說哦。她說好不容易來一次，就回來嘛。

她的表qg看起來就像是個許久未見又并不太熟絡的親戚一般，客套中帶著一

絲冷淡，好像那天的事qg只是發生在我的chun夢里一般。

神使鬼差地，我就跟她回了家。看張鳳棠j來，老太太面無表qg地說：「回

來了。」張鳳棠嗯了一聲，又似乎沒有，反正她一溜煙就騎了j去。她婆婆抱著

小孩起shen，一邊顛著，一邊學著小孩的kou吻：「小ao孩，回家咯。」經過門kou時

她對我dian了diantou：「林林你玩兒，我到那院一趟，孩兒他媽也該回來了。」等張

鳳棠停好車chu來，院zi里就只剩xia我一個人了。

在張鳳棠招呼xia，我j了客廳。陸宏峰手里攥著個蘋果，看見我就遞了過來。

「兒zi真是懂事兒了，」張鳳棠摸摸他的tou，轉瞬聲調卻提升了八度，「鼻

涕擤gan1凈去！說過你多少次！xi溜來xi溜去，惡心不惡心！」評劇世家的孩zi難

免要受些訓練，據母親說張鳳棠早年還跟過幾年戲班zi。她天生gao亮的嗓音在跌

宕起伏間像只穿梭云間的鷂zi。不等她揚起巴掌，陸宏峰哧溜一xia就沒了影。

「我jie不是回來了嗎？」

我有些心慌，找了些話題說，她似乎看透了的想法似的，咯咯地笑了起來。

「我也不知dao呢，她說有些事耽擱了。哼，神神秘秘的。」

「哦。tg想她的。」

「呦，你這是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