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眼神帶了幾分探究,手沒有動那杯茶,“今日的事情,你跟我說實話,真的是靈兒做的,和你無關?”
“大爺,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來。”怕對方懷疑,她描補道:“但這事兒也有我的不對。”
宋良沒吭聲,她繼續往下說,“或許是我之前在靈兒面前抱怨過,照顧娘有些疲累,或許是因為這,她才,她才但我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害娘的。”
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直把李遙看得小心肝兒亂蹦,宋老大才瞥開了頭。
“我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你我夫妻一場,我希望你千萬別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來。”
這話也就是還懷疑她了。
李遙忙攥住他的袖子,語氣委屈,“大爺,你既然說我們夫妻一場,難道你還不知道我?以前當姑娘的時候,我連殺雞殺鴨都不敢,何況何況傷害娘了。”
看著她這樣,宋老大語氣軟和了下來。
“今天委屈你了。”
一句委屈你了,讓李遙熱淚盈眶。
不是感動,是真委屈。
讓她給喬香蘭那個小賤的貨色下跪認錯,比殺了她還難受,當時那種情況下,她騎虎難下。也知道,這是宋老大有意包庇她,不然,被宋瓷那個小蹄子嚷出去,當真冠上一個謀害婆母,欺負弟妹的名頭,不光是她,整個大房都得完。
冬日,晚香抬手拿起一塊兒盤子里的糕點丟入嘴里,手腕子上的銀鐲子好白瓷盤碰撞,“叮咚”作響。
暖棚里,宋瓷牽起裙擺俯身仔細觀察著藥材的長勢,這是老鬼近日給她布置的功課。
她學習還算勤奮,很快就記住了大部分的藥材模樣和功效。
近日老鬼隔三岔五帶著她熟悉各種藥材的模樣。
“藥材根莖須,每一種都有所不同。就比如這株祁紅,還有旁邊的余蘭,你能分辨的出嗎。”老鬼喝著茶,翹著腳,開口提問。
宋瓷看了一眼,認真道:“祁紅的根莖葉子比余蘭略微大幾分。且根莖底部泛紅。”
“聰明。”老鬼滿意點點頭,眼里不乏欣賞,“我果然沒有看錯人。才不過三個月,你已經能準確地辨認。”
宋瓷站起身,拍了拍裙角沾上的泥土,笑道:“師傅教導得好。”
“同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學生,也是不同的。你師傅我啊,曾經就咳咳咳。”老鬼突然打住,不往下說了。
倒是引得宋瓷好奇望來,“師傅,你以前怎么了。”
老鬼輕哼一聲,旋即撇開頭,“不說也罷。說了我沒面子。”
宋瓷走到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師傅這么厲害的人,也有挫敗的時候?”
“豈止是挫敗。”老鬼聊起這事兒滿腹牢騷,“以前我自認學醫的天賦無人能比,但,直到師傅收了一位關門弟子,也就是你的小師叔,淮鴆。”
“這位淮鴆師叔,當真如此厲害。”宋瓷跟在老鬼身邊一段兒時日。
對他的事情也大抵知道了個大概。
老鬼名聲和能力,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
據說他曾經救了受傷生命垂危的煜王,當日煜王被一箭貫穿了胸口,太醫們都束手無策。所有人都認為,煜王這次恐怕無法幸免于難了。
只讓皇上和貴妃直接準備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