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釗叔,你打俺干啥!”王建疼得齜牙咧嘴,這一扁擔可沒留情。
“干啥?你們干的好事,還要俺再說一遍?
這次要不是張家村的張二狗子替你們說了話,你們就等著坐牢吧!”王鴻釗怒斥。
“關張二狗子屁事!”王建梗著脖子。
“哼!”王鴻釗冷哼一聲,將方才盛昌楠巴結張誠的情形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聽說連紙箱廠廠長都得看張二狗子臉色,王村眾人都驚呆了。
“又是張二狗子!”
王建咬著牙,眼里滿是怨毒。他認定了,自己被抓進派出所,
肯定是張二狗子跟那紙箱廠廠長串通好了,故意落他的面子。
不然,幾個破紙箱而已,犯得著鬧到派出所?
他卻忘了,剛被抓時,盛昌楠只讓他賠八個禮盒的錢。
另一頭,國營大飯店的包廂里。
張誠與盛昌楠相對而坐,桌上擺著兩菜一湯,酒是外頭買的。
幾杯酒下肚,張誠便切入了正題:“錢廠長,我聽說你們紙箱廠,也有國庫券的認購指標?”
盛昌楠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垮了下去,嘆了口氣:
“張老板,不瞞您說,我們紙箱廠的活計,大半都靠著罐頭廠。
這幾年下來,根本就沒賺到幾個錢。
國家又非要搞什么國庫券,還攤派到每個正式工頭上……哎,不說了不說了,喝酒,喝酒。”
他端起酒杯,一口悶了。
張誠給他滿上:
“錢廠長,你們廠國庫券的認購金額是多少?”
“五千塊!整整五千塊啊!”盛昌楠苦著臉,
“這都快一年了……我硬著頭皮,東拼西湊,也就認購了二百三十塊……”
國庫券認購,對國企而言是政治任務,紙箱廠自然逃不掉。
張誠指尖在酒杯邊緣輕輕摩挲,片刻后,他抬眼看向盛昌楠,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錢廠長,這五千塊的指標,我全要了。你開個價。”
盛昌楠猛地抬頭,握著酒杯的手一抖,酒都灑出來些許。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