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明恰好趕到食堂,瞧著王村這五十來號人,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劉忠仁已將大概情況跟他說了。
趙大明又親自問了幾句,感覺這事兒怕是還要起波折。
市委班子那么照顧張誠,都讓他暫停藥草禮盒,這伙人倒好,
收了萬把斤藥草,還想低價賣給供銷社。
這些村民,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
另一頭,張誠將一百五十七人分別安排進(jìn)兩個招待所。床位不夠,就兩人擠一張。
滿倉叔他們也已出院,一并住進(jìn)了招待所。
安頓好一切,張誠舒舒服服去澡堂泡了個澡。
張家村。
十八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青壯年幾乎都去了縣城,村里顯得空空蕩蕩,異常安靜。
大屋。
老張蹲在門檻上,一口接一口地抽著旱煙,煙霧繚繞,瞇縫著眼,不知是被熏的還是在想心事。
老娘從屋里出來,輕輕踢了踢他的腰:“當(dāng)家的,天還冷著,坐這兒干啥。”
“沒啥。”老張掐了煙,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二丫那肚子……你說,真能順產(chǎn)不?”
“當(dāng)家的,祖祖輩輩不都這么生孩子的?你可別聽那白眼狼胡咧咧。”
老娘提起張誠就來氣,“現(xiàn)在村里人,魂都被那白眼狼勾了去,早晚有他們后悔的時候!”
話音未落,內(nèi)屋突然傳來二丫驚恐的尖叫:“安子!安子……俺、俺好像羊水破了!”
老張和老娘聞聲臉色驟變。
老張猛地轉(zhuǎn)身就往外沖,邊跑邊喊:“俺去找牛嬸子!”
牛嬸子是村里的接生婆,快七十了,村里大半人都是她接生的。
老娘也一頭扎進(jìn)廚房,手忙腳亂地去燒熱水。
牛嬸子杵著拐杖,讓老張背進(jìn)了內(nèi)屋。
快七十歲的人,走路都哆嗦,老花眼瞧東西也模糊,讓她來接生,著實(shí)是難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