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依舊保持著舉槍的姿勢,眼神冷漠地看著倒地的張安。
剛才那一槍,他有意瞄偏了一些。
這破槍的準頭的確差得離譜,彈著點比預想的還要偏右下方。
不過,無所謂。
就算剛才那一槍真的打死了張安,他也不會有絲毫的在意。
老張頭徹底被嚇傻了,呆立在原地,渾身抖得像篩糠,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看著眼前這個眼神冰冷、如同陌生人一般的二兒子,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攫住了他。
“再靠近一步,下一槍,打死你們。”
張誠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令人膽寒的殺意。
說完,他不再看那父子倆,轉身走回屋里,“哐當”一聲關上了門,然后迅速從里面插上了門栓。
他走到火堆旁,動作利落地退出滾燙的彈殼,又重新壓入了一發子彈。
“咔噠。”
對付這幫所謂的家人,只有比他們更狠,更不講道理,才能讓他們知道害怕。
溫情和忍讓,只會換來他們的得寸進尺和變本加厲。
前世的教訓,他已經受夠了。
他將鍋里剩下的豬肉撈出來,連同那半扇生豬肉一起,拿到屋外。
他在遠離門口的一個雪堆下挖了個深坑,將豬肉仔細藏好,又用雪重新覆蓋、偽裝起來,確保不會輕易被發現。
做完這一切,他回到屋里,抬頭看了看屋頂。
那個破洞還在漏著雪,寒風不斷灌入。
必須盡快修補好。
他再次拿起獵槍,背在身上,打開門走了出去。
院子里,張安還在雪地里哀嚎打滾,老張頭則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
大屋里傳來了二丫驚恐的哭喊聲,還有張母尖利的咒罵聲。
張誠對這一切充耳不聞。
他徑直走到院子角落那個堆放雜物的小偏房,從里面拖出了一架破舊的木頭爬梯。
他將爬梯架在偏房低矮的屋檐上,然后抽出腰間的柴刀,開始動手拆卸偏房屋頂上的那些青黑色瓦片。
“嘩啦……”
瓦片被撬動的聲音,混合著遠處大屋里的哭罵和慘叫,在寂靜的雪夜里顯得格外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