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撞擊地面的聲音在這夜里讓人聽著一陣陣心悸。
之前也有人去勸他,可他都置若罔聞,仿佛在這個時候,磕頭謝罪是他唯一能做的。
葉昆去看了那些受傷的家丁,又去看了萱兒和小六子之后,來到了院子里。
他站著看了一會兒之后,走了過去,一腳將沒完沒了地磕頭的張千秋踹倒。
張千秋趴在地上,血淚模糊的臉上沒有一點活人的神態(tài)。
那一刻,在所有人眼中,張千秋好像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只是現(xiàn)在還能喘氣而已。
葉昆上前,一腳一腳踹在他身上。
“這一腳是替才叔踹你的!”
“這一腳是替小翠踹你的!”
“這一腳……”
不知道踹了多少次,葉昆已經(jīng)累的氣喘吁吁。
張千秋一動不動,甚至一聲都沒吭出來。
也許是看葉昆沒力氣了,他掙扎著將旁邊的佩刀拿在手中。
“我愧對鎮(zhèn)國公的信任,愧對世子的囑托!我該死!”
說罷,他將刀橫在脖子上,“來世做牛做馬……”
“我尼瑪!”
沒等張千秋說完遺言,葉昆一句國粹外加一腳,將張千秋的刀踢飛。
“就因為你腦子里那點可憐的愚忠,讓你身邊這么多兄弟姐妹慘死!現(xiàn)在你一句‘來世再報’就想做逃兵?”
張千秋是戰(zhàn)場上死人堆里滾過的人,逃兵這個詞對他來說,即便是死也不愿意承受。
可但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舉動真就是個逃兵。
“世子,我……罪孽深重,求世子讓我死吧!”
葉昆又是一腳踹出去。
“你特么想得美!那些人白死了?你特么什么責(zé)任也不想負(fù)?”
“我……我不是啊!我愿意負(fù)責(zé),拿這條命來賠!”
葉昆翻了個白眼珠,不屑地說道:“你一條賤命,能賠得起嗎?”
“我……我沒別的可以賠了。”
張千秋神色迷茫且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