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這終是秦姑娘你們門內之事,外人就不好插手了。”香公子步了出去,直到說完,門才一聲不響地掩住。
“好,我答應你,這回我就袖手旁觀吧!”
看他施施然步出門去,連頭都不回,甚至沒看秦夢蕓故意擺出的誘人媚眼和嬌艷身段。
癱回了床上,茫然地望著床頂,秦夢蕓差點連口氣都吁不出來,雖說香公子答應了她,這回不插手項楓之事,但不知怎么著,目的雖已達成,可秦夢蕓心里卻是壓的沉甸甸的,一點應有的成就感也沒有,就好像……就好像這回斷了項楓的助力,并不是因為她的努力才成功,而完完全全是靠著香公子的施舍似的。
如果說他真的照秦夢蕓原已想定的,要讓她以身相許作為交換,秦夢蕓雖不太喜歡這種事情,卻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完全沒有一點成功的感覺,反而是一顆心懸的空蕩蕩的,仿佛全然不著邊際。
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秦夢蕓從啟蒙開始,還從沒見過這樣的人物,不論她先前有什么想法,遇上他總不能發揮半點,他總是不依自己的想法行動,完完全全無法捉摸。現在的秦夢蕓有一點兒了解,為什么奸狡如項楓燕召等人,會對此人如此忌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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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公子……”
“嗯?”聽到屋內秦夢蕓出聲叫喚,香公子應了一句,走回了房門口。
這幾天來,秦夢蕓真是乖到無以復加,他叫她留在房內養傷,讓她每天就等著香公子按三餐把飯菜送到門外,秦夢蕓就真的留下來,那里也不去,最多就是走到浴房去洗浴而已。兩人就一直這樣相安無事,直到今天,秦夢蕓才是第一次出聲喚他。
“我、我想請教一事……”隔了一扇門,秦夢蕓的聲音有點兒悶悶的,從她的聲音,香公子感覺得出來,此刻的她一定依在門上,他幾乎可以“看”得到,此時的秦夢蕓纖手輕弄衣角,低下的頭怎么也抬不起來,正在思考著該如何把話說出口的嬌羞模樣。“如果方便……方便的話,還望……還望公子示知……”
“你說。”
“前……前日公子為夢蕓解毒,夢蕓萬分感激,可……可是……”聲音嬌滴滴的,又酥又嫩,全然不像江湖打滾的俠女模樣,“可是當日夢蕓清醒之后,公子你……你一直沒看夢蕓一眼……連走出去的時候也沒回頭,到……到底是為什么?”
“這不是什么大問題吧?”香公子的聲音淡淡地傳了過來,光聲音都有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
“不,這事對夢蕓而言,很……很大……”
聲音變得更小了,而且還甜甜的、軟軟的、嬌滴滴的,就好像秦夢蕓不是在問問題,而是依在情郎懷中嬌嗔呻吟、軟語嚶嚀一般。
“夢蕓本來……本來打算,如果公子你、你還是想幫項楓,夢蕓就算要……要自薦枕席……也要求你停手。可是、可是你二話不說就……就答應要幫夢蕓,以你的頭腦,應該知道……知道夢蕓拿你沒法子,最后只有以……以身相許這條路可走,為……為什么你不順水推舟,干脆要了夢蕓身子……難不成……難不成夢蕓真的這般……這般不入法眼……連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嗎?”
“這件事,你別知道最好……對我最好。”
“可……可是夢蕓一定要知道……”
鼓起了全身的勇氣,她終于說了出口,不只是臉蛋,好像全身上下的肌膚都紅透了,若不是偎著房門,秦夢蕓真怕自己站不住腳,會整個人滑倒在地上。雖說面對這個難以測度的人,讓秦夢蕓頓時像是對自己完全沒了自信,但也不知怎么搞的,秦夢蕓就是不想拔腿就走,離的這人遠遠的。
香公子一直放她自由,完全不對她有所監視;而以秦夢蕓現下的功力,若是香公子不親自出手攔她,就算她真的聽從香公子的囑咐,不全力出手,在項楓不知自己來此的情形下,要離開此處去和楚心他們會合,敵明我暗之下也是輕而易舉,可是就因為這樣不放她在眼里,秦夢蕓也不知是氣苦還是難受,總之就是不想一走了之。
這幾天來,秦夢蕓心里其實一直在想,究竟在香公子眼里是把她當成什么。
若說是敵手嘛!他又不制她,又不防他;若說對她有興趣嘛!他又不動手,也不下藥,難不成在這人眼里,完全不把她當回事嗎?
偏偏就是這樣若即若離的樣兒,反而更讓秦夢蕓對他興味濃厚,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是想把事情弄清楚說明白。
搞到后來,秦夢蕓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辦,對談之中,竟連心底深處那羞人的想法也說了出來,話才一出口秦夢蕓已是面紅耳赤、渾身發燒,就好像那蕩魂散的藥力又回到身上似的,氣的她忍不住暗怪自己,難道她生性真的是那么蕩?
連這等敵友不明之人,也對他有床第之思?
“……好,”似是拗不過秦夢蕓,香公子沉吟了半晌,才回答出來,“等你用完餐,晚上我再告訴你情由。不過你……得有所準備,知道嗎?”
還來不及問他要準備什么,香公子的腳步聲已離開了,足聲雖是輕巧緩慢,卻是似緩實疾,秦夢蕓反應雖快如閃電,才聽完他的話,心生疑竇后,便開門想問,香公子的人影卻已不知消失到何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