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勝在大殿之中來回轉了幾圈,見案邊懸著一把寶劍,略一沉吟,一把取下,大步跨出勤政殿。他喝退幾個欲跟隨的太監,獨自一人朝鳳儀宮走去。
沒多久,士勝便到達鳳儀宮門口,見小慶子已在門口躬侯,士勝又吩咐他一句后便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剛進入大殿門口就聽到嬰兒的清脆啼哭聲,一年長宮女見皇帝走來急忙快步走來跪下山呼萬歲。士勝不由自主看了一眼她懷中所抱的嬰兒,只見他紅彤彤的小臉甚是可愛,見有陌生男人看他,他也不哭了,大大的黑眼珠烏溜溜的看著士勝。
「恭喜陛下,是位小皇子。」那宮女滿臉歡喜的稟報。
士勝哼了一聲,「你先下去吧,朕有話同皇后說,」接著又發現屋內還有好幾個宮女,又大聲道:「你們全都下去,沒朕的吩咐誰都不準進來。」
眾宮女都大為詫異,但不敢多問,只得全部默默的退出。
士勝這時才向床邊走去,而床上的皇后也已知他來了,掙扎著想爬起身來行禮,但由于太過虛弱,終究沒的爬起,只是側著身子,道:「陛下,恕臣妾失迎之罪。」
士勝沉著臉沒答話,慢慢的一步一步靠近,他從皇后眼中看到了恐懼,心中已猜著了大半,他沉聲問道:「你給朕說實話,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朕的?」
瞬間,章慧之全身顫抖起來,眼睛不敢看他,哆哆嗦嗦的道:「陛……陛下,為……為何……這……么……說?」
「你當朕是白癡嗎?朕還是知道要女人要懷胎十月才能生下小孩,可朕與你大婚至今日才剛剛八個月,你別跟朕說是早產之故。」
「臣……臣妾……不,不知,或許是早……,」章慧之看了一眼士勝兇狠的眼光,這個「產」字卻是怎么也說不出。
「朕剛才看了一眼這小孩,健康扎實,決不象個早產兒,快說,是怎么回事?」
章慧之緊咬雙唇,淚水直流,卻就是不開口。
士勝勃然大怒道:「不說話是吧,好,那朕馬上把那小孩殺了。」說完一拔手中的劍,頓時寒光透出。
「不,陛下,」章慧之大哭道,「陛下,他還是一個嬰兒,陛下……求求你。」
「那好,」士勝聲音放小些,但仍然是冰冷無比,「那就朕來問,你只回答『是』還是『不是』,就可以了,但你得說真話,若是有半句假話朕馬上命人把他摔死。」
章慧之哽咽著點點頭。
「這個嬰兒是不是朕的骨肉?說!」
章慧之淚水更甚了,過了好一會才發出細微的聲音,「不……不是。」接著又大哭起來。
「不準哭了!」士勝喝道。
章慧之嚇得不敢哭出聲,淚水全都留在眼眶里,無聲的流到臉上。
「好啊,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騙到朕的頭上來了,說,這孩子是誰的?」
章慧之張開小口欲說,但馬上又閉合,同時不住的搖頭,淚水浸濕了頭下的枕頭。
「好啊,不說是吧,」士勝心中大怒,順手重重一巴掌,章慧之半邊臉頓時腫得老高。
章慧之知道今日此事也是無法就這樣蒙混過關的,只得老實的回道:「這,這皇宮大院里,另,另外還會有哪個男人。」
「皇宮里只有皇帝一個男人,」士勝先是一怔,后來馬上明白過來,自己入主皇宮之前也有一個皇帝住在這里,想通這一節,他也不禁心中顫抖,問道:「是……是,士凱?」
章慧之閉上雙眼,頭扭到另一邊不再說話,只是獨自流淚。
「真讓朕惡心!」士勝大怒道,「你這個賤人。」突然,他好象想明白了心中的一個迷團一樣,大聲道:「通了,這才說得通了,原來父皇是讓你母子二人害死的。」
章慧之大驚,轉過頭顫聲道:「你,你說什么?」
「你這賤人與兒子通奸,被父皇發現了,你們就合伙害死了他,怪不得士凱要假稱你已死掉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