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樂突然臉色陰沉下來,聲音中帶著恨意:「娘娘,你可能不知道,我父皇待我還好點,可我那母后,她,她可從未把我當成女兒的。」
茹妃其實內心何嘗不知,但表面仍顯得很是吃驚,問道:「不會吧,皇姐,你可是她的親生女兒啊。」
慶樂恨恨的道:「是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由,她那么討厭我和小凱,哦是皇上,只疼愛太子士旋一人,結果世事難料啊,這個最疼愛的太子卻是個大逆不道之徒,而撥亂反正的是她最不喜歡的小兒子。」
茹妃見她說得咬牙切齒,知她對章慧之恨意很深,至今還未解脫,便不由自主看了一下章慧之,只見章慧之面色極是難看,身子晃動,顯得極是不安。
茹妃微微笑道:「算了,皇姐,我們別說這些掃興的事了,說點別的吧。」
「哦,對對,看我這記心,我正有一樣東西要給娘娘你看的,」慶樂從懷中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對茹妃親熱的說道:「娘娘,這是我前不久得到的一個夜明珠,我覺得如此寶物,只有娘娘能配得上,所以特來獻給你的。」
打開盒子,一個如鵝卵石般大小的夜明珠呈現出來,雖然是白天,但也有淡淡光彩溢出,果真是個稀世罕見的寶物。
茹妃見了也知慶樂想與自己交好的意圖,便不推辭,微微一笑,口中稱謝,吩咐章慧之道:「小慧,你把這寶物收好了。」
「是,」章慧之低頭把盒子捧在懷中,又站在茹妃身后。
就這么一收一拿,慶樂掃視了章慧之一眼,心中一怔,一股異樣的感覺浮上心頭,不由多看了章慧之兩眼,而章慧之只是低頭不語。
茹妃見慶樂的神色,知道她有所疑惑,開口微微笑道:「皇姐是不是覺得我身后這個侍女象一個人啊。」
慶樂與章慧之同時一驚,一齊望著茹妃。
茹妃臉色平淡,慢聲說道:「皇姐,這個侍女叫小慧,本是我老家的一個遠房侄女。」
慶樂看了看茹妃,又瞧了瞧章慧之,似信不信。章慧之則內心緊張,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茹妃道:「小慧呢,她其實年紀比我還大兩歲,但輩份卻比我小了一輩,說起來,她也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嫁了一個丈夫還生了一個兒子,結果有一次三人出去春游,丈夫和兒子都失足掉下了山崖,哎,可憐啊,那小男孩還過幾天就滿三歲了,她一個人回家后,夫家人認為她不吉利,把她趕回了娘家,而她娘家卻也不接納她,她一個人流落到京城,被我無意發現便帶進了宮里,做了我的貼身侍女。」
茹妃見慶樂聽得認真,接著又說道:「我把她帶到宮里后,經過一翻梳洗打扮,發現她居然很象逝去的太后娘娘,便把她引見給了皇上,皇上都說她象她母后,是吧,小慧,皇上是這么說的吧。」
章慧之低聲道:「奴婢哪敢同太后相比,嗯,可能是奴婢有三分象,皇上思念太后,才,才如此說的。」
慶樂站起身,圍著章慧之轉了一圈,前前后后都打量了一下,見她雖穿的是宮女服飾,但又明顯不同,便對茹妃笑道:「她恐怕還不只是娘娘貼身侍女這么簡單吧。」
茹妃見慶樂如此說,知她內心已相信了一大半,為進一步打消她的疑慮,接著道:「皇姐確實好眼力,她的確不是普通的宮女,我已經收她為義女了,皇上也同意了,并封她為銀浪公主。」
「哦,銀浪公主,」慶樂轉了一圈又坐下,輕輕一笑,「我這個皇弟取名也真有才華,那她應該叫我一聲皇姑啊。」
「對,對,」茹妃吩咐道,「小慧,還不向長公主施禮。」
章慧之無奈,只得向前一步,右手壓左手,左手按在左胯骨上,雙腿并攏屈膝,微低頭施禮道:「長公主萬福!」
慶樂笑道:「娘娘很會調教啊,她的禮儀學得很好嘛。」
茹妃微笑不語,慶樂接著說:「既然銀浪被皇上封為公主了,怎么沒有召告?」
茹妃道:「哎,還不是士勝這事鬧的,皇上說了,待平定了叛亂后,再正式下詔冊封。」
「哦,是這樣啊,嗯,朝廷平叛的進展現在怎樣?」
茹妃便把最近收到的一些信息簡要的說了一下,二人便沒再提起章慧之,而章慧之在一旁聽著,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雖然不知道慶樂到底怎么想,但至少表面上相信了茹妃的話。
二人又東拉西扯的談了好一會兒,慶樂便起身告辭,茹妃也不強留,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