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畫月彎下腰,喂了一片肉干。
空氣一時凝結,偌大的客廳中回蕩著指針走動的聲響,還有三千每次沉重的呼吸聲。
齊畫月站起身,把肉干零食放回到櫥柜里,淡淡道:“那我先回去了。”
吳子睿依舊保持剛才的姿勢,語氣不冷不淡:“嗯。”
門口,齊畫月把拖鞋小心翼翼地放回到鞋柜中。順手找了個袋子,把桶里的啤酒空瓶裝上帶回店里。
一路上,手里的瓶子隨著擺動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她的腳步輕盈,嘴里還哼著不知道是哪首歌的調調,隨著空瓶們的叮咚聲一哼一哼。
烈陽被綠葉層層削弱,暖風拂過肩頭,吹起黑色的發絲,與夏日的蟬鳴糾纏在一起。她的心情也和此時的天氣一樣。
晴朗,熱烈。
齊畫月回到店里,把空瓶一個個放到啤酒框里,堆起兩個框,放到店旁,和其他等待回收的瓶罐擠在一起。
除了暑假,夏日的正午街上從不會有這么多人。
“阿月!我還有三十分鐘到鎮上,叫——鱗門鎮汽修場站。”
徐歲年在坐滿人的大巴車內提高了一倍的音量,才堪堪讓齊畫月聽的勉強。
“好的。”齊畫月邊說邊拿起鑰匙,“你到了之后等我一會,我現在騎車過去。”
說完她回頭喊著:“奶奶,我去接歲年了!”
家里有一輛電動車,齊畫月走路比較多,平時騎得少,好在昨晚忽然想起給它充了一晚上的電。
她戴好頭盔,腳剛踩上,鑰匙還沒擰動,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叫聲。
“等等!齊畫月!”吳子睿跑的很快,“我也要去。”
“你怎么去?”齊畫月嘆了口氣,好心勸他,“我這車就只能帶一個人回來,你待在家里等不也一樣?”
更別說歲年此時并不想見他。
“我要去。”吳子睿沒死心,他今天我無論如何都要一起到鎮上見到徐歲年,讓她把自己的微信從黑名單里拉出,“你告訴我怎么走,我跑都要跑過去。”
“哎……”
齊畫月從鑰匙串上取下一把,遞過去。
“店旁邊那輛白色的自行車是我的,你騎它跟著我吧。”
一開始她不敢騎得太快,怕身后的人跟不上,后面慢慢加速,發現
吳子睿蹬得有些費勁,卻也一直跟在她后面不超過五米的距離。
腳都要掄出火星子了。
齊畫月有時真的不得不佩服吳子睿的毅力和決心,可有時又覺得這個人腦子缺根筋。要不是當初他自己作,至于變成現在這種情況嗎?
俗話說,遲來的深情比狗都賤。
這也是徐歲年曾經和她說過的原話。
從小一起長大,吳子睿怎么就一點也沒有從李危身上學到一點做人穩重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