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危沖完最后一片帶有泡沫的水漬,關水,把蓮蓬頭掛會原處,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怎么?明天要去接你的那位朋友?”
他還著重強調“朋友”這兩個字。
吳子睿的小心思一下子就被看穿,他索性也不裝,坦白道:“我剛才查了,機場離這里好遠,要是她在機場打車,首先不一定會有司機愿意過來,就算打到了車,這么遠的路也不放心她一個人。”
反正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也沒有藏的必要。
“沒有布加迪。”李危甩手,“只有五菱宏光。”
“怎么不找你哥借?”
吳乾沉的車一個星期都開不重樣,吳子睿偷偷開一輛走他估計都發現不了。
“算了吧。”吳子睿認命,“我哥沒有把我綁起來打包扔上飛機送回家我就已經很感恩戴德了,現在再跟他要這要那的,他鐵定會直接一腳把我踹飛的。”
他掏出手機,點開打車軟件,自言自語道:“我提前打個車過去好了,兩個人總比一個人要安全點。”
李危關上燈,沒有回話,自顧自地往樓上走去。
身后一聲急促的喊聲叫住他。
吳子睿:“我睡哪?”
李危指了指客房,“那兒,有事沒事都別來煩我。”
他回過頭,確認三千已經趴在沙發上睡著才上樓。
齊畫月用鑰匙打開鐵門,只開一條小縫,擠身進去之后再把鎖重新掛上鎖住。見二樓漆黑一片,她的動作更加小心翼翼。
浴室在自己的房間,她只能躡手躡腳地踩上老舊的樓梯,卻還是發出嘎吱的聲響。
好在并沒有吵醒奶奶。
回到自己的房間,齊畫月拿出睡衣,快速地沖了個澡。把換下的衣服放進衣簍前想起什么,打shi肥皂,把衣前的血漬搓干凈。
她才回到床上,手機鈴聲驀地響起。
齊畫月連忙按下靜音鍵,老房子隔音不好,一點聲音都聽得格外清楚。她看向屏幕,是徐歲年打來的語音通話。
再次輕手輕腳地爬下樓,齊畫月回到畫室,才放心地接起。
“怎么啦怎么啦!都不接電話,我快要嚇死了!”徐歲年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阿月,我明天早上十點的飛機到達,不過我看了下,去你家還要坐一個小時的大巴,所以你還要多等我一個小時哦。”
徐歲年的身上并沒有富二代身上慣有的嬌氣,她之前甚至能坐十個小時的車從學校去隔壁市的古鎮。
齊畫月發出怪聲,被徐歲年敏銳地捕捉到。
“額,就、就是,剛才吳子睿給我發消息說明天他要去接你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