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會。”林知雨脫口而出,又緊接著補充道,“實在不會也可以學。”
李危居然什么都沒有多問就把他留了下來,后來林知雨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只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傻子。
一個才剛滿十八的年輕小伙大言不慚說什么都會,任誰看都是在撒謊。
再后來,同樣是一個暴雨之夜,林知雨只記得一個號碼,慌亂之中打了過去,本不抱有什么希望,對面很快接了起來。
李危背著昏迷的女人沖進醫院大門,在林知雨無措時幫他找醫生、繳費、做檢查。
“這個年紀中風復發也是正常的,你媽高血壓嚴重,平時要盯著她每天按時吃藥。”李危把藥盒裝在袋子里,“每個月找時間過來配好兩個月的量。”
對于今天付的醫藥費,他只字未提。
“藥費……還有檢查的費用……我會還你的。”
林知雨聽到醫生說的,打一針溶栓劑要五千,再加上降壓藥還有按照一晚收費五百的急診床位……
“嗯,我知道。”李危眼都沒抬起一下,“從你工資里扣。”
雖然最后林知雨也不知道這錢是扣在他哪個月的工資里。
李危舒展了下雙臂,他透過窗戶看向大海,一道接著一道的海浪不斷拍打,激起雪白的水沫,今天倒是個晴天。
他看向墻上,正好是中午十二點。
“下午你繼續盯著。”李危順上搭在椅背上的工裝夾克外套,“我先回去了。”
“今天不吃飯啦?”林知雨有點傷心,“難得我還煮了你的份。”
李危擺擺手:“等你什么時候能把醬油和醋分清了我再吃。”
途徑鎮上的幾家店鋪,李危順便把該收的貨款結掉。來到最后一家,他手里拿著五個月前的收據,面對男主人,面色鐵青。
“這單子兩個月前就
該結清的。”
男主人打起馬虎眼:“哎呀,家里孩子生病要用錢,沒辦法,要是我有錢肯定第一時間給李老板送過去了,這不實在是沒辦法嘛。”
似乎是為了增加可信性,男人打開手機支付寶,顯余額里只有可憐的幾百塊錢。
李危發出一聲冷笑:“昨天在麻將館里打到天亮的人不是你?孩子生病不在醫院陪著,卻他媽在麻將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