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畫月把畫紙取下,扭了扭手腕:“可以下一個動作了。”
李危換了個方向,把腳收了起來,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身體后仰,微微揚起頭,沉著肩膀。
這個姿勢對齊畫月來說很考驗人體的基本功。
她抬手,下筆,利落的線條在紙上飛躍。
房間里只有天花板上一盞燈,正好打在李危的臉上,銳利的五官在頂光之下都沒有半點影響,下頜線異常分明。
齊畫月意識到似乎每次見面都被李危的身材吸引過去,這還是第一次這么細致地觀察這人的五官,比印象里還要更帥。
多了一份冷意。
“你為什么會找我做模特?”
李危開口。
齊畫月專心致志地在畫畫,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想答案,脫口而出內(nèi)心的想法:“因為你的身材很好,很適合做人體練習。”
這是李危第二次聽齊畫月夸自己的身材好,聽完后半句,他揚起一半的嘴角立即癟了下去。
這位小畫家,還真是實誠。
他淡淡開口:“那就祝你能夠有進步。”
齊畫月畫的有些不滿意,皺著眉,感到一絲挫敗:“唉……看來還要練習好久。”
她迅速整理好情緒,切到下一張紙:“最后一個動作,來吧!”
李危擺好姿勢,注意到掛在墻上的那些肖像,他不懂畫畫,但在他的眼里,這些就跟照片似的,要是讓他來,不過是大大小小的火柴人。
忽然感到眼前的小畫家也是一位厲害的人,要是再自信一點就更好了。
齊畫月在畫架前總是一副認真的模樣,她全身的注意力都在紙上,誰都無法打斷。
“今天就先這樣吧。”她收起筆,“明天繼續(xù)?”
李危起身,活動四肢,比他想象中要輕松多了,只是脖頸有點僵硬,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一邊往屋外走一邊回道:“可以,還是七點。”
“那個——”
李危手搭在門上,半個身體剛探出去,聽到后面的人在喊自己,回過頭看向她。
齊畫月紅著臉,手指不斷攪著衣角:“明天可不可以就穿一件背心過來,這樣可以練肌肉的畫法。”
她這樣的說法明明再正常不過,可是卻不自主地涌上羞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