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繼續拖著箱子往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她來到一家雜貨店門口停下,里面只坐著一位老人,戴著老花鏡在賬本上寫著什么。
齊畫月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大聲喊道:“奶奶!”
老人并沒有被嚇一跳,抬頭看向站在門口的人,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一拍手掌跳了起來,忙不迭地走到齊畫月身旁,接過她的背包。
“你回來怎么都不和我提前說一聲,我好讓人去車站接你啊。”
齊畫月嘟著嘴:“您能喊誰去接我,還不是李爺,每次都是我自己蹬三輪蹬回來的。”
齊奶抬手輕輕拍了下她的頭,轉身從冰柜里拿了一瓶水給齊畫月。
齊畫月正熱得口干,擰開瓶蓋仰頭大口灌了起來。
“齊奶,老樣子。”
身后忽然傳來富有磁性而沙啞的聲音,齊畫月轉過身,只見一個身著白色背心和灰色休閑褲的男人站在柜臺前,一只手搭在桌上,露出精壯的手臂,隱隱若現的青筋彰顯男人野性張力。
男人頭發有些雜亂,臉上帶著沒刮干凈的胡渣,有些邋遢,但那雙深邃的眼眸卻讓齊畫月有些移不開視線。
他的身材很好,骨架也大,不僅手臂壯實,在背心的包裹之下,xiong肌的形狀很明顯,還有腹部,通過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齊畫月已經能在腦海中浮現出男人上身赤裸的樣子。
這是她的專業通病,學畫的齊畫月每次第一想到的就是剖析人體結構。
她又喝了一口礦泉水,裝作無意邊蓋上蓋子邊經過男人身旁把門口的箱子拎進店內。
齊畫月瞥了男人一眼,卻不曉男人一直都盯著她,四目相對的無措讓她立馬心虛地轉過頭,腳步也逐漸加快。
身后傳來男人輕笑的聲音。
她忽然覺得臉頰熱熱的,耳垂有些漲,明明剛喝了半瓶水,喉嚨卻又開始發干。
“還是記賬?”齊奶掏出賬本,拿起筆就要寫。
李危搖搖頭,拆開煙盒包裝,拿出一根叼在嘴里,語調有些含糊:“今天清個賬。”
齊畫月聽到身后傳來打火機的聲音,然后是男人吸煙又吐出的呼氣聲。
“這次一共267,算你260好了。”齊奶似乎對李危很是熟悉,語氣中都帶著笑。
“給,不用找了。”李危扔下三張一百紙鈔拿上桌上的兩瓶啤酒就離開雜貨店。
齊奶不是喜歡占人家小便宜的人,從桌子里摸出四十的紙鈔給齊畫月,讓她趕緊追上去找給人家。
齊畫月聽話地跑出去,好不容易追到人。
“給你……找的錢。”
她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好久沒有運動的齊畫月喘著粗氣,斷斷續續說道。
“說了不用。”李危吐出最后一口煙,把煙蒂扔在地上,用鞋底捻了捻,“拿著當零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