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說完這番話后,鈴木甚爾停頓了須臾,撇過臉,十分不耐煩地撓了撓頭,接著問道,“所以,到底是什么麻煩?”
嘴上說著嫌棄的話,卻并非是真的不打算理會。
“是‘虎杖香織’?!扁從旧n真面上故作出一副被迫于鈴木甚爾詰問的無奈模樣,緩緩說道,“最近我查到一些線索,發現她的目標似乎和悟有關或者說,和[六眼]有關。”
卻見鈴木甚爾聽聞后,微微瞇起雙眼,似乎在審視鈴木蒼真這番話的真實性。
倒不是質疑虎杖香織盯上五條悟這件事,畢竟就連他在禪院時也清楚知曉,五條悟自出生起便背負上了天價懸賞,憎惡[六眼]、想要取[六眼]性命的人在咒術界更是比比皆是。
因此,虎杖香織的真實目的與五條悟有所關聯,這件事在鈴木甚爾看來一點都不值得懷疑。
他真正懷疑的,是鈴木蒼真在這種時候選擇拋出這樣一個看似沒有任何問題的理由,當做自身精神不適的借口,是否是又一個為了掩蓋真正原因的‘善意謊言’?
畢竟眼前的家伙不是沒有這樣的前科,鈴木甚爾心中默默想到,天曉得,比起那些滿載惡意的嘲諷與嗤笑,他反而更加‘厭惡’這類所謂的善意的謊話。
因為后者帶給人的傷害,往往要比前者更痛、更深,而且還很難在第一時間就察覺。
“我沒必要拿這件事哄你?!笨闯鲡從旧鯛柕膽岩?,鈴木蒼真抬手曲起手指,假作氣惱地輕扣了一下對方的腦門,隨后嘆道,“只是因為暫時還不知道她究竟想對五條悟怎么樣,背后的目的又是為了什么,才會一直頭疼。”
“對了,這件事我還沒有告訴悟,不到你認為合適的時候,你也別和他亂說,省得他一個人來勁兒瞎折騰,反而打草驚蛇?!扁從旧n真一本正經地囑咐道,“明白了嗎?”
完完全全的謊話,或許很容易被人發覺其中的漏洞與問題所在,但當謊言變得真假參半時,身在其中的人,大多都是霧里看花,難以辨明虛實真相。
至少眼下的鈴木甚爾,已經對鈴木蒼真的話相信了大半。
“不需要我幫忙嗎?”鈴木甚爾皺眉問道,眉眼間籠罩著的低氣壓,明顯是對這位虎杖香織的意見越發深沉,“實在不行,我和悟把人揪出來好好審問一通,到時候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你以為我為什么會在現在把這件事說給你聽?”聽完鈴木甚爾的話,鈴木蒼真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點了點對方的眉心,恨鐵不成鋼道,“你要是真去了,警校這邊怎么辦,畢業以后還要不要做警察了?簡直胡鬧?!?/p>
鈴木甚爾閉嘴了,只是眉眼卻低垂著不與鈴木蒼真對視,叫人一看就曉得,他對方才的那番話很是不服氣。
“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以后爭取借用官方資源,和悟這邊達成合作?!?/p>
無法,見狀鈴木蒼真只得進一步解釋道,“我雖然對政府官方這邊了解得不多,卻也多少知道一些,他們中絕大數人并非是不想插手咒術界的事,只是咒術界向來守舊排外,而他們又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和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