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和新一那小子相處得怎么樣?”然而,出乎鈴木蒼真的意料,妃英理并沒有當即給予評判,反而提起了另一件風馬牛不相干的事,“他有沒有給你添麻煩?”
不待鈴木蒼真回答,妃英理又接著道,“你要是覺得不合適,我可以幫你向有希子推了這份兼職,你也用不著顧慮我,直接干脆地說出你自己的想法就好。”
任務本就與工藤新一息息相關的鈴木蒼真,自然不可能接受妃英理的這份好意,當即搖了搖頭,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會,沒什么可麻煩的,工藤君是個好孩子。”
“是嗎?”卻見妃英理挑了下姣好的眉梢,沒說信或是不信,“看起來你和他相處得很不錯。”
“呃還行?”因為不太確定妃英理的態(tài)度,鈴木蒼真的話語中染上了幾分猶豫,他撓了撓臉頰,思索片刻后,委婉地添了一句,“只是偶爾稍微會有些,嗯精力旺盛過頭,不過畢竟是國中生,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
“你還真會替他說好話。”妃英理有些失笑地搖了搖頭,“算了,既然你覺得能應付,我也就放心多了。”
“再就是關于這位椎名直人——”
沒有一絲過渡,妃英理重新銜接上方才的話題,她看了眼鈴木蒼真尚余著幾許青澀的臉龐,尤其是那副眼鏡,給他整個人都染上了一分書卷氣,看上去就仿佛剛在昨天離開校園,匆匆踏足社會。
難得的好苗子,妃英理在心中滿意地想到,面上卻分毫不顯。
“你的想法很不錯,辯護方向也沒有問題,雖然細節(jié)部分存在不足,過于理想化,但這些都可以通過積攢實際經驗補足。”仿佛一位嚴厲卻不失些許溫和的老師,妃英理認真而仔細地為鈴木蒼真重頭捋起思路,分析輕重利弊,填補其中的種種不足。
鈴木蒼真聽得認真,一開始的那點兒緊張情緒也隨著兩人的不斷交談問答而逐漸趨于平和,直至時間約摸過去半個鐘頭,妃英理端起一旁已然微涼的咖啡淺抿了一口,這才算暫時告一段落。
“非常感謝您的指導。”自覺受益匪淺的鈴木蒼真看了眼中間記下的筆記,勉強按耐住振奮不已的心緒,再一次深深躬身道,“也謝謝您沒有責怪我的自作主張,關于椎名直人的案子,只要有需要到我的地方,我一定會盡全力協(xié)助您。”
“只是協(xié)助?”妃英理聽后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青年,輕笑道,“難道你不想親自踏入法庭,參與這次訴訟?”
“這”鈴木蒼真猛地抬起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琥珀色的雙眼,“可是我還只是這真的可以嗎?”
“雖然你目前還在實習期,但只要條件適當,并得到當事人的合法授權,走合規(guī)渠道,就沒什么不可以的。”
妃英理站起身來到鈴木蒼真面前,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想,從真槍實彈的戰(zhàn)場上得來的經驗教訓,總好過坐在辦公室里紙上談兵?”
“我可以相信你嗎,”妃英理直視青年的雙眼,詢問道,“鈴木?”
鈴木蒼真的呼吸微微一滯。
“是!”
他幾乎是下意識挺直腰身,反應過來后又以最快的速度回答了妃英理,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睜大,其中閃爍著琉璃似的光彩,以無比認真而鄭重的態(tài)度,一字一頓地承諾道,“請放心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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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就是你周末過來陪我也要帶上這一大堆資料的原因?”
工藤新一頗為無語地瞥了一眼高高堆疊在茶幾上,幾乎要將中間的青年就地掩埋的資料,無奈道,“真有這么忙的話,也不用特意過來這么一趟吧,打個電話不就好了?”
“那怎么行,我可是向有希子女士承諾過要好好照顧你的。”鈴木蒼真當即頭也不抬地反駁道,“何況我也不會忙很久,差不多中午就能結束,你沒什么安排的話就先去吃早點,今天特意給你做的玉子燒和金槍魚手卷。”
說著,鈴木蒼真頓了頓,提醒了一句,“不過我做玉子燒偏好微微咸口,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要是不行我下次改學做甜口的。”
“誒,是嗎,我還以為只有關西那邊才會偏好咸口的玉子燒我先嘗嘗。”
工藤新一點點頭,將保溫的食盒打開,露出內里金黃燦爛、香氣四溢的玉子燒,也不去拿筷子,直接就著手丟進嘴里,“唔,雖然味道感覺有點新奇,不過意外的很不錯嘛。”
“我爸爸他是大阪人,所以才會教我做咸口的玉子燒。”
鈴木蒼真沉默須臾,簡短倉促地解釋了一句,在聽聞少年因咀嚼玉子燒而口齒不清的夸贊后,若無其事地輕笑了一聲,“我還擔心你吃不慣呢,心想著你要是不識貨,我就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