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還沒回答,蕭歲溫像是有了主意,道:“你這些,我全要了。”
扶櫻來到酒館,把畫給了婆婆。
“哎呀,謝謝你啊,自從扶月離開以后,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些畫了。”婆婆十分珍愛地捧著畫。
“沒關系婆婆,只要您不離開,我就一直給您送畫。”扶櫻其實想問婆婆要不要去和那青年相認,但一想自己都沒膽量見蕭歲溫,為何要讓婆婆去相認呢。
“慕人,你真是好孩子啊,婆婆這就給你去取酒。”婆婆滿心歡喜地抱著畫離開了。
扶櫻不愛喝酒,但這家小酒館似乎在的偏僻,來的人也少,婆婆釀了好多酒都放著沒人喝。
“婆婆,我家里還有很多兄弟,都愛喝酒,但他們在的太遠了,我過幾天可以叫他們來這里搬幾壇子回去嗎?”
婆婆端著酒上來,聽他這么說很是高興:“當然可以,孩子你要多少酒婆婆這都管夠!”
扶櫻笑了笑,接過酒以后獨自坐在這,他低頭看著這竹杯,想起扶月與他喝酒時的情景,就好像他對面還坐著扶月似的。
他嘆了口氣,抬頭一看,對面真坐了個人。
“歲溫”他脫口而出。
蕭歲溫望著扶櫻的眼睛,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知道。”扶櫻沒有掩飾,他看蕭歲溫懷里抱了很多畫,這畫紙似乎都是剛才那青年用的,他問道:“你也去買畫了?怎么買這么多?”
他其實有點緊張,卻不知道緊張什么,只是低頭端起竹杯抿了一口。
蕭歲溫身體往前傾,道:“慕人,你喜歡櫻樹嗎?”
扶櫻猛地抬頭,他愣愣地瞧著蕭歲溫,他在蕭歲溫像木頭一樣沉悶的眸光中尋了很久,沒有半點重逢的欣喜,那僅有一點點的溫柔都像風一樣抓不住。
從前的歲溫,眸光是柔軟的。
他低下頭,心想或許是剛剛婆婆叫了慕人,被他聽見了吧。
“為什么這么問?”扶櫻問道。
“你在我天子殿門前走了好幾趟,不就是為了送這櫻木嗎?”蕭歲溫的聲音比方才輕柔許多。
扶櫻睜大眼:“你,你都看到了”
“我一直坐在屋檐上,若沒有攔下你,你還準備走幾趟?”蕭歲溫問道。
扶櫻臉頰很熱,他把櫻木拿了出來,道:“既然你追來了,那就帶回去吧。”
蕭歲溫接過櫻木,目光一直留在扶櫻臉上,他看著扶櫻端起竹杯喝了酒,又盯著扶櫻四處飄的眼神。
蕭歲溫笑了笑,站起身道:“謝謝,東西我拿走了,對了,這畫是我送給婆婆的,你待我給了吧,明日見。”
“好。”扶櫻看著蕭歲溫走出酒館,這才反應過來那最后三個字,他追著蕭歲溫跑出去,跑到路口已經看不見蕭歲溫的人影了。
他呆呆站在原地,想著蕭歲溫的話,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扶櫻回頭,撞見漫天飛舞的螢火蟲。
扶櫻驚訝地張了嘴,他從沒看見這么多螢火蟲,好像會將整個地府填滿似的。"